白云兮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过后,终于安心地回去歇下了,只是她不知道,自以为无人知晓的计划,早就被人洞悉了。
槿兰苑里,白木槿仍拿着一本书在翻阅,她看书与别人不同,翻动的速度十分快,仿佛不是在看书,而只是随意地翻动一般。
可是清楚她习惯的人便知道,她因着比别人专心百倍,所以看书的速度比之也快上许多,在她看书的档口,外面什么事儿她也注意不到。
所以当鸳鸯从外面进来的时候,白木槿一点儿也没有察觉。不过这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她知道槿兰苑如今在瑞嬷嬷和两个丫头手里,任谁也不能轻易靠近,所以才如此放纵自己卸下防备,专心看书。
鸳鸯没有立刻打扰她,而是去拨了一下油灯,又点上了蜡烛,好让房间的光线更明亮一些,谁让小姐总是喜欢晚上读书,她害怕她长此以往,真会熬坏眼睛。
过了许久,白木槿才放下书,她做事都极有章法,到了时间,就自然而然地停下来,看着鸳鸯,眼里带着些疑问。
鸳鸯见她总算回过神来,才道:“不出小姐所料,她果然去了凝香苑,而且看出来时候的表情,应该是已经说服了陆氏!”
白木槿到没有多少意外,这本就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陆氏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不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虽然有些冒险,但仍在可接受范围内,而白云兮则成名心切,一心想着要胜过自己,自然更不会错失良机。
不过令她意外的是,白云兮如今变得聪明了许多,做事很谨慎,有些事情连她身边的小蓝都不告知,如此想来,前世自己败在她手里,也不能算冤枉。
鸳鸯看了看白木槿的表情,才问道:“小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当然助她们一臂之力,让咱们宁国公府也出一位天上有,地下无的奇女啊!”白木槿的嘴角露出浅笑,眼里精光闪闪。
鸳鸯稍稍皱眉,不解地问道:“这样做,岂不是便宜了二小姐?万一她真的名扬出去,对咱们可不利啊!”
白木槿点头微笑,道:“无妨,总归是姐妹一场,怎么能不互相扶持呢?我妹妹才名远播,做姐姐的自然与有荣焉!”
鸳鸯看着白木槿似乎一点儿也在意的样子,心头虽然有些疑惑,但总还是相信小姐的判断,反正自己只要完全执行小姐的命令就行了。
白木槿很满意地看着鸳鸯的表现,她所需要的就是这样子的人,无论自己的决定是什么,她可以疑惑,但是绝对要不打折扣地执行,因为不是所有时候,她都愿意将自己的想法解释清楚。
不过十天时间,京城里便传出了一些辞藻华丽,对仗工整,极有才气和灵气的辞赋,相伴的还有些别人临摹过来的画,落款皆是:云想衣。
坊间,云想衣的才名便传扬开来,根据字迹和用词,以及画风,基本可以断定云想衣是个女子,但是通过人多方打听,并没有哪家有姓云的女子,所以大家猜测,这定是此女的化名,不是真名。
大家便纷纷说,此女有此傲世之才,却故意隐瞒真实身份,定然是不愿意要这虚名,如此天纵之才,又淡泊名利,真实令人钦佩。已经有不少自命风流的贵公子开始四处打探此女的身份,好来个先下手为强!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云想衣的身份还未确定,关于她的传说却越来越令人匪夷所思,有人说此女三岁能写诗,五岁能作画,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五行卦术,周易天相皆精通。几乎是无所不知的全能人。
又有人说,此女不仅才华横溢,而且长得倾国倾城,真可谓:心较比甘多一窍,美若天仙胜三分。还传闻,曾有个男子见过云想衣一面,就落下了相思病,不过三月时间,就因思而不得,撒手人寰。
然后类似的传闻越来越离谱,把那不知来历的云想衣夸成了天上有地下无的九天玄女,什么神仙妃子下凡,乃天命之女,贵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