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处罚也的确很轻很轻,欺君之罪不仅没杀头,反而只是降爵一等,白木槿内心冷笑,老国公爷当年的谋划,果然起了大作用。
不过她要看看皇上能容忍白家到什么时候,从此以后,白家的厄运将会接连而来了,总要他们自毁长城,才能让皇上不顾当年老国公的功劳,痛下决心!
白世祖见自己从鬼门关溜达了一趟,竟然又回来了,而皇上只是选择了降爵这么轻的处罚,他是欣喜不已。连忙叩谢道:“臣多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要谢就谢谢你有个好父亲,还有个好女儿,日后定要以此为戒,再有行差踏错,朕绝不会轻饶!”皇上对白世祖可没有好脸色,为了老国公的托付,他才选择轻拿轻放,但不代表他真的宽恕了白世祖。
白世祖赶紧接过话道:“臣必定安分守己,绝不敢再犯!”
白世祖的心回到了肚子里,他明白皇上的意思,这是看在自己父亲的面子上,加之白木槿又不愿追究,才会如此轻判。可是他对白木槿并没有多少感激,这不过是她慑于天下悠悠众口,才不得不为他求情罢了。
恰好此时几个老头子也将东西捧了上来,道:“启禀圣上,这封信的确是十年前所写,从纸张的陈旧度,还有墨汁,都可以看得出来,绝非作假!”
陆氏瘫倒在地,脸上的汗水淋漓,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当年陆婉琴竟然发现了自己和白世祖的事儿,还能容她留在白家,并且向老太太求情让她为继室。
在她看来,自己能坐上国公夫人的位置,全是自己聪明,苦心谋算的结果。怎么可能是陆婉琴临死前帮她达成的?
不可能,陆婉琴那种蠢笨如猪,不知世事的女人,怎么可能会看穿自己?她明明将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就连自己早就在婚前有孕的事儿,都很好地瞒了下来。
陆氏怎么可能明白,一个女人,其实不需要任何证据,就可以发现所爱的男子,是否变了心。既然发现了,要想找出蛛丝马迹,又有何难呢?
皇上冷冷地瞪着白世祖,骂道:“你啊,若是你父亲泉下有知,大概也会为你羞愧而死,陆家女儿屈尊下嫁,你竟然……你自此也不要入朝为官了,好好地做你的宁侯吧!”
一句话就罢免了白世祖的官位,而且恐怕只要皇上在位一天,他都难有出头之日了,白世祖心灰意冷地道:“臣谢主隆恩!”
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陆氏,若不是这个女人,他怎么可能丢了国公的头衔又丢了官位,从此再无出头之日了。他才三十多岁,正式要大展宏图的时候,竟然就必须要赋闲在家。
陆氏知道她经此之后,不仅要贬为妾,还要失去白世祖的欢心,这才是最致命的打击。因为当了妾不可怕,她总有重回妻位的一天,只要白世祖的心还在她身上,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可是看了白世祖那恨恨的眼神,她就明白,除非她有办法帮白世祖重新入朝为官,否则这笔账,都会落在自己的头上,而白世祖因此只会厌弃她。
不需要陆老夫人再说什么,皇上就已经开口下了旨:“陆氏婚前与姐夫私通,视为不贞,不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能当妾,自此以后,你就只是白世祖的妾室,至于妻位,朕听闻白侯还有一房平妻,是白老夫人做主娶的是吧?”
白世祖点点头,想想之前自己一直冷落了穆欣萍,顿时感到有些愧疚,比起陆氏接二连三给自己带来的祸事,穆欣萍倒是曲意迎合,自己对她冷淡,也没有丝毫改变。
“嗯,那就得了,也不必续弦,你的平妻就做正妻吧!”皇上淡淡地道,他可没心思继续理会白家的烂摊子。
陆氏哭哭啼啼的,白云兮却如遭雷击,她成了妾室所出的女儿,从嫡女变成了庶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再看看父亲,摇摇头,不愿接受事实,她哭着求道:“皇上,臣女不服,家母明明是父亲明媒正娶的继夫人,怎么能贬为妾呢,她再如何也是陆家女,陆家女怎能为人妾?”
皇上皱着眉头,对这个故作柔弱,其实一肚子坏水的丫头一点儿好感也没有,嫌恶地道:“你这是不服朕的旨意,想要抗旨吗?”
白云兮惊恐地摇摇头,抗旨那也是死罪,可是不抗旨,自己从此以后就成了庶出,在天元,庶出之女也就比奴才稍微高贵那么一点,若不得嫡母的宠爱,以后也就是随便配个低门小户人家,或者如她母亲一样,去做别人的续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