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听了之后,脸色也难看起来,呵斥道:“子宁,你这是对长辈的态度吗?太过分了,放开老夫!”
“哼,长辈……哈哈,陆老二,你别在我面前摆什么长辈的谱,我能将你的儿子扶起来,就能拉他摔下去,我倒霉了,你也不会好过!”陆兆安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亟需找人发泄!
二长老愤愤地推开他,轻蔑地瞥了他一眼道:“丧家之犬,自身都难保了,还在这里乱吠,你如果连一点儿对长辈的敬重都没有,就不要怪老夫无情!”
陆兆安冷笑连连,道:“好好好……今日是我失算,
但是这事儿没完,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迟早会卷土重来,柳州是吗?你们等着,我一定会重新回来的,到时候再找你们这些老匹夫算总账!”
说完就拂袖而去,愤愤然的样子,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他一样。二长老蔑视地看着他,道:“没用的东西,害的老夫白白浪费了不少口水!”
“老二,走了!”大长老叹息一声,陆兆安是倒霉了,他们这些和他私下有过协议的人,难道会好嘛?族长没有回来,而陆昭然已经提出要改选长老会了,如今陆兆安不战败退,陆家就只剩下陆昭然有资格继承了!
二长老突然拉起大长老的手,道:“老哥哥,今儿去我府上,咱们兄弟好久没有坐下来一起喝杯酒了!”
大长老看他面色有异,心知他必然是有事要找他商议,他们也该在大势已去前,做些什么,有多少人眼巴巴地想要取他们而代之,他们比谁都清楚,可是他坚决不允许,长老之位他必须要为自己这一支留下,否则他们这一支就会渐渐被陆家边缘化。
被家族边缘化的后果就是,总有一天他这一脉将不能再享有陆家的荣耀和巨大的利益,所有陆氏族人都因为有陆氏的庇佑才能在天元这块地方,好好地存活下来,而不必和普通百姓一样苦苦挣扎。
在陆氏这个大家族内,只有越靠近权力中心,才会让自己一脉的人获得更多更大的利益,所以除了族长是陆相那一脉继承之外,其他人都在争取进如内外院长老会,以为自己的一脉争取更大的利益。毕竟很多事情,不是族长一个人说了算,长老会有很大的权限,可以制约族长,可以参与陆氏家族的一切重大决策,甚至能左右每一任族长的人选。
大长老和二长老回了府,两人锁在屋子里秘密商谈着,直到深夜都没有分开,只是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行动已经被人盯上了。
且说陆兆安接到了圣旨之后,回去大发脾气,将手边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也发泄不了内心的怒火,吼道:“不可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大皇子竟然要被贬出京,什么去封地,去了封地就代表他失去了角逐的资格了!竟然还让我去柳州,那么个穷困贫瘠之地,简直混账!”
胡氏在一旁嘤嘤啜泣,又不敢太大声,怕把陆兆安的怒火吸引到自己身上来。良久陆兆安似乎累了,一屁股坐到软榻上,沉沉地叹息了一声。
胡氏才敢靠近,道:“夫君,那咱们就丝毫办法也没有了吗?真的要去柳州,我听说那里瘴气很多,毒虫丛生,民风又粗野,您怎么能受那种苦呢!”
“圣旨都下了,还能有什么办法?难道抗旨不尊?”陆兆安怒声斥责道,可是他自己也不想遵旨,这一去,要想再回来可就难了。
胡氏一把抓住陆兆安的手,道:“没有大皇子,还有六皇子啊……我们难道不能投靠六皇子和陈贵妃吗?我可是知道云兮与楚郡王世子私交甚笃,楚郡王又是六皇子一派的,咱们不如……迂回一下,让陈贵妃帮忙,把您改派到离京最近的地方,即便官位降级,但至少离京城近了,才容易被皇上注意到,那就还有升迁的可能啊!”
陆兆安的眼神一亮,颇为欣慰地看了一眼胡氏,道:“嗯……这件事,倒是有可为的,只是……我之前跟着大皇子的事情,怕六皇子和陈贵妃已经知道了,他们有可能会帮我吗?”
“那就要看看你的好外甥女,能不能帮你这个舅舅一把了,若是她能说动楚郡王世子,这件事就八九不离十了!”胡氏道。
陆兆安一听,赶紧道:“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想法子把云兮叫过来,我只有几天时间了,若是不成,就必须要日夜兼程赶往柳州,否则逾期不上任,皇上追究下来,这罪名可担待不起!”
胡氏点点头,道:“我这就去办,夫君,您一定要沉住气,咱们隐忍了这么多年,虽然失败了,但是只要不放弃,就还有机会!”
陆兆安一把拉住胡氏的手,感动不已,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珊儿,过去,为夫多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放心,这次事情过后,我就想法子把娇娇给接回来,给她寻一门好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