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云再容不得她作践自己,上去便一巴掌脆生生地打在菊蕊脸上,“你竟然如此污蔑我,这样的污言秽语也亏你说得出口。”
一直没说话的雅昭仪何雨深看好戏似的饮了一杯酒,忽然问了句:“菊蕊,本宫虽不管事,却也知道孟才人身边贴身伺候的是痕儿,你一直不曾近身伺候,是怎样得知这样的机密之事的?”
青栀暗叫一声“好”,她知道今天念云被罚已经不可幸免,但是如果让卫景昭存了一份疑心,就多半能保住一条命,故而她亦是装作好奇,附和着说:“嫔妾也有些奇怪,怎么菊蕊明明只是一个粗使丫头,这样的事情却比贴身宫女知道得还清楚些?”
菊蕊这次没有脱口而出地答话,而是努力想了想,才战战兢兢地道:“奴婢虽然没有近身服侍,但好赖也在玲珑轩待了那么久,多少了解了小主的脾性。想必皇上也知道,小主从来都喜欢素净,但奴婢观察着,小主每每去小佛堂前都要沐浴焚香,好生打扮。奴婢那时起过疑心,怕小主是因为思念孩子而想不开才有这些异常举动,担忧之下便跟着小主去了小佛堂。结果竟看到痕儿在门口守着,有时过不了多久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就进去了。”
青栀冷笑一声,“那你就没看见有时还是我陪你家小主去的小佛堂?”
菊蕊理直气壮地道:“瑾容华陪着小主去小佛堂时,奴婢自然不需要担心,也不必偷偷跟着小主了。”
何雨深在一旁嗤笑了两声,“这宫里的侍卫也都忒没用了,有人盯梢都看不出来。”她抬了抬眼皮,似不经意地对皇上道,“侍卫们也该大换血了,臣妾活在这些不中用侍卫的守护下,简直食不知味夜难安寝。”
何雨深已经许久没同卫景昭好好说话了,卫景昭心里还是有几分欢喜,顺着话点点头道:“是得让刘渊再好好甄选一下了。”
被何雨深这么一打岔,卫景昭脸色缓和了好些,他也觉出菊蕊似乎有些言不属实,肃然道:“你若说假话,朕会让你比凌迟死得还难看。”
菊蕊抖了一抖,事到如今,她再害怕,也没有任何退路了。
裴婉修见势不妙,绞尽脑汁地想了想,才问菊蕊:“且不说小佛堂的事了。你倒说说之前这两人在别处可有见过面?”
“见过,”菊蕊忙不迭地点头,仿佛抓到一个救命的稻草,“小主从前喜欢出去赏景,其实出门后到处寻找,就是为了见到丰侍卫。”
卫景昭看了丰焕一眼,根本不想与他说话,赵和知其意,代替皇上问道:“丰焕,菊蕊所言可属实?”
丰焕磕着头,一下一下都流出了鲜血,“菊蕊说的全是谎言,罪臣所做之事同孟小主没有任何关系,一切都是罪臣自己犯下的罪孽,与旁人无关,求皇上降罪!”
他越是这么说,越让人觉得他与孟念云不清不白,诸如这样一口气担下全部罪责,便是死到临头了还要保护念云的表现。
何雨深轻蔑地笑了笑,“本宫还道菊蕊和这个什么丰焕有什么实证,结果说来说去都是些空口白牙的东西,实在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