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宛不搭理她,反而去问余杏林,“太医觉得这伤要不要紧?可还能不能在外面走动?”
余杏林恭谨地回话:“走动自然无事,毕竟只是手上受伤罢了,但是小主贵体,这些时候能吩咐他人做的事尽量不要亲自动手,以免留下疤痕。”
青栀还未说话,唐思宛颔首道:“既然也可以在外面,容华就还是先留在这里吧,待会儿开宴,你坐在本宫身边,本宫害你受伤,实在想弥补一二。”
“娘娘不必如此,”青栀极力忍耐,“嫔妾不能继续弹奏,留在这里也是扫娘娘的兴致,不如先回锦绣宫罢了。”
唐思宛皱了皱眉,仿佛有些委屈,轻轻地问:“容华还是生本宫的气了吗?本宫当真是无心的。棋舟,天色差不多了,你让他们摆宴吧,记得把容华的位置设在本宫身边。”她又放低身份走下座,“容华且留下来吧,不然本宫于心不安呐。”
余杏林想了想,拱手道:“娘娘一片诚心,但螃蟹是发物,对伤口不好,容华小主最好不要入口。”
“本宫知道了,自然不会让容华吃那些东西,你下去吧。”思宛平淡地道。
余杏林尚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茫然地退了出去。
她言谈举止面面俱到,位份又实在高出太多,青栀退无可退,只能敛容,“娘娘厚爱,嫔妾只能恭敬不如从命。”
众人都见识到了唐思宛的厉害,还有谁敢多说,念云心急不已,一时又别无他法,何雨深到底是入宫多年的人,按了按念云的手,让她静观其变。
螃蟹是一早就准备好的,眼下很快就被端了进来。那一个个秋蟹螯封嫩玉,壳凸红脂,看着便十分可口肥美。
因席位是两人一桌,青栀跟着唐思宛,贺梦函主动说让念云与何雨深一起,自己另找了申娆搭个伴。
唐思宛抬手道:“大家请尽管吃好喝好,待会儿亦有上好的菊花酒上来。”言罢,她偏过头对青栀说,“你不能吃螃蟹,只好拈些别的小菜来吃。”
青栀敛眉,“多谢娘娘关照。”
吃了一阵子,思宛忽然开口,十分体恤地道:“棋舟,巧书,你们也下去吃一点吧。”
棋舟是康国带来的宫女,于海物一项原就十分喜欢,之前一直侍奉在侧,闻到蟹肉鲜香早已按捺不住,应了一声,却又问道:“奴婢们都去吃了,娘娘的蟹谁来剥?”
巧书从前跟着皇贵妃只是普通的小宫女,自然也很少吃这好物儿,默默地跟着棋舟等思宛继续示下。
思宛温和地笑笑,“这有什么,恰巧瑾容华不吃蟹,就让她剥吧。听闻瑾容华常常去锦绣宫月华殿侍奉柔贵妃娘娘,想来平常就有这样的规矩。瑾容华,你说是吗?”
青栀再忍不住,抬首定定地望着唐思宛,“娘娘或许忘了,嫔妾的手方才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