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夏云汐关好门后,回来忍不住偷笑。
“那些人,一个个贼眉鼠眼,一看就不安好心,本宫要是与他们客气,那就是自找罪受。”
众人一走,冷秋月立即回复了,温柔可人的公主,如果让那些皇子听到,不知道会兴地想撞墙呢。
“公主,你这眼光,奴婢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些皇子,那一个不是玉树临风呀。”
云汐忍不住翻白眼,公主眼里除了宇王爷,谁都是垃圾。
“云汐,既然你这么喜欢,那……本宫将你留在玉龙国如何?”
冷秋月看着婢女咯咯的笑。
云汐自入宫就跟在他身后,两人之间虽然是主仆,但是感情却是很好的。
“不要啊,公主,奴婢只是说说而已……”
“亮亮……亮……亮……爹对不起你……”
主仆二人正说笑着,床上的宸浩宇却断断续续的呢喃着。
“云汐,是表哥说话吗?”
公主站在床前,看着双唇紧闭的宸浩宇似乎有些不太确定。
“好像是……”
云汐也看着床上的驸马爷,脑中轰轰的响。
她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小雪……小雪……别……怪……我……我也不想的……”
主仆正疑惑着,床上的宸浩宇又说话了,而且头左右摆动着,像是极痛苦。
“云汐你听到他说什么了?”
冷秋月的脸色一下子阴了,如果她没听错的话,表哥在叫一个女人的名字。
“奴婢没听清。”
云汐低首,不敢实言,可偏偏在这时,宸浩宇又呢喃了。
“亮亮……亮亮……爹不是狠心……爹也不想……小雪亮亮,你们在哪?”
宸浩宇的呢喃声一下子转为亢奋,人也猛得坐起,只是眼睛还是闭着。
“不要,不要走,小雪,亮亮……”
闭眼的宸浩宇手在空中挥舞着,公主刚想上前,他又重重的往后一倒。
“云汐,你现在有听明白吗?”
冷秋月转向婢女,这次应该很清楚了吧。
“听……听清楚了,好像是叫小……小雪与亮亮。”
云汐硬着头皮道。
“那你觉得这两个代表什么?”
冷秋月的脸很冷,像是发现丈夫出轨了的妻子。
“女人的名字。”
云汐小小声道。
“不对,应该是女人与孩子的名字,如果本宫没听错,之前,他好像说了爹。”
冷秋月真想摇醒床上的心上人,问个清楚明白。
“公主,其实,其实这也没什么,驸马是皇子,而且年纪也不小了,有女人与孩子也很正常。”
云汐怯生生道。
“别人可以有,但是表哥不能有。”
冷秋月寒着脸道。
“公主,皇上有那么多后妃,皇后他们也没人敢说什么,更何况普通男人有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的,驸马爷有女人,也是情理之中的,既然驸马不肯说,公主何不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呢?”
云汐站在理性的角度,站在婢女的角度,很认真的劝说自己的主子。
“那是他们,做我的男人,必须只能忠于我一个人,云汐,娶了本公主,就能飞黄腾达,难道本公主要求他忠贞一点都不行吗?”
冷秋月背对着床,看着婢女,眼里尽是受伤的神色。
“这,公主,请恕奴婢直言,驸马爷本身就是王爷,他在玉龙国也不会比公主所说的飞黄腾达差,如果公主以后都这么想,那驸马爷肯定会不好受。恐怕……”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只是同你说说,我只是发泄一下不行吗?今天是我成亲的好日子,可是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
冷秋月看着像是要哭,但是她又坚强的将眼泪收了回去。
没有人知道为何她如此执着于宸浩宇,就连两个妹妹都嫁出去了,她却因为自己心中的那份执念一直坚持到现在。
从她十年前第一次见表哥开始,她便知道,表哥就是她要找的那个男人。
这个晚上,这个原本应该是喜气的新婚夜,却因为宸浩宇的呓语给他与公主的婚姻蒙蒙上了一层阴影。
公主就坐在床前,时而看着床上的新婚丈夫,时而看着站在对面的婢女。
这个婚姻,她好像寄予了太多的希望了。
一直到天亮,冷秋月主仆二人都重在床前,时而听着宸浩宇的呓语,时而叹息。
每一声叹息,公主的心就多一道伤痕。
清晨,公主梳洗后,去向皇上,与姑母告辞。
按计划,本来还有两天才走的,但是因为宸浩宇的呓语让她心里多了层阴影。
她知道那个叫小雪的女人,肯定是在玉龙国,所以她想早点离开这里,回到北冥国。
那里没有任何与表哥有瓜葛的女人,在那里,表哥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虽然皇上与婉妃疑惑,但是公主要走,他们也没阴拦,只是婉妃表示要回娘家看看,要参加他们在北冥国举行的婚礼。
只是宸浩宇一直到中午才醒来,因而冷秋月并未能如愿。
醒来的宸浩宇,头像是有人拿着无数的小锤在敲打,很难受。
看着自己身上的红色喜服,他竟有松口气的感觉。
昨天成亲的时候,他脑中出现的竟然是小雪,当牵起公主的手时,他的心里像是有把刀,狠狠剜下去。
他并没有承诺小雪,也没有承诺亮亮,不应该这样的。
男人有几个女人并不奇怪,他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离开新房,他先到井边打了桶水往自己身上浇,希望自己能清醒些。
“表哥,你醒了。”
当一桶水浇下去,公主的声音却也响起。
“嗯,对不起,昨晚喝太多了。”
宸洛宇提木桶的手顿了下,显得有些心虚。
“没什么,表哥,虽然我们成亲了,但是在这之前,我们好像只见过一次吧。”
秋月公主站在宸浩宇身后,手指轻轻的掸掉溅在身上的水珠。
她好像对宸浩宇了解的太少了,她在想是不是要问清楚那个女人与孩子的事?
“公主,我们已经成亲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宸浩宇侧首,凝视着冷秋月。
她说没错,他们确实只见过一次,而且那一次有十年之久了,他对她并没有任何印象。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了解的太少了,或许成亲有些仓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