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没问题，可写在协议里嘛。”杨主任淡淡地说。这种事哪能写在协议中，钱良忙说，“不用写，杨主任、江少自然不会食言。”

“还有什么要先说的话，这时候都说出来，可不要像挤牙膏那样。江少的性子急，耐不得婆婆妈妈。”

“杨主任，二点八亿能不能降一降？再者，高耸要调集这么多资金也无法拿出来，分期给付江少那边没问题吧。”钱良知道自家公司的情况，能够筹集到多少资金，心里有一本帐。

九龙国际总资产过十亿，在怀林市排位在前五，在江南省说来也进前一百，只是，真正流动的资金才有多少？能不能调集两个亿？资产主要是不懂资产，另外，九龙国际公司本身也值一定价值，这些统统能够累积起来的，才是九龙国际总资产。

平时项目运作，西药动用的资金流并不多，两三千万而已。每一个项目竞得标的后，先抽调一点资金开始建设，随即，拿项目到银行抵押、贷款，公司本身的资金流、资金链担负并不大。

如今，要一次性抽调二点八亿资金，公司会有多大影响几乎无法估量。当然，运作这大楼成功后，给出的回报肯定不止这点，五个亿或八个亿都有可能。

但如果运作不顺，后期贷款跟不上，九龙国际绝对陷入资金链断裂的恶果。钱良明知有这样的巨大风险，接盘这楼能不能做下来，他心里是有基本判断的。

杨主任只是看钱良一眼，过两分钟，见钱良呼吸有些紧，才说，“还有其他问题吗，这些事物都可向江少争取。不过，私下给一个建议，分期付款最好不要多提，江少见不得婆婆妈妈你是知道的。”

看杨主任往江少那边走，随后两人进车里，密谈。钱良在心里骂，老子几时知道江少性子急。狗日的。

过一会，杨主任下车，走过来，对钱良说，“江少说了，不要分期付款。大楼的总价少两千万给你做利息，不亏你了吧。”钱良想，少两千万本来是谈价钱的范围，跟分期付款完全是两回事。杨主任不等他表示，又说，“你也明白，江少之所以插手这楼，完全是帮人做事，他这里降下两千万，搞不好还得贴一些钱进去。这楼到如今，不搞起来已经不成了，这也是九龙国际的机会，你也明白省里的意思，是不是？”

“那……好吧。一切吃饭，把协议议一议。”钱良说了这话，仿佛浑身都给抽空一样。

上车，到大楼边绕一圈看大楼情况，大楼占地真不小，周围有围墙隔离，只是围墙给拆了一些，其他人要进去不难。从缺口往里看，里面有高高的杂草。

到茶楼，江少的朋友到另一包厢，这边是杨主任、江少、钱良父子和九龙国际一个助理，议论协议，主要是杨主任在说，双方点头算是过了。钱良其实没有多少发言权，钱伟坐在里面，完全是在听，也体会到老爸做生意的难处。

协议初稿出来，江少代表一家公司出面的，这家公司的老总都没来，江少是全权代理。签了字，江少对钱伟招呼，问他平时在哪里玩，又约他有空到省城来玩，尽管打他电话。钱伟忙应了，钱良见江少如此，脸色稍微好些。

回到家，钱良叫钱伟到书房去。父子俩在书房，钱良抽一支烟，吸几口，似乎轻松一些，说，“钱伟，你可能不明白今天这事。”

“爸，我懂。”

“哦，你说说。”“江少在省里来头不大，那栋破楼可能会牵涉到他背后的人。那楼如果没人接手做起来，会一直给人指指点点。江少自己不是运作不了，肯定是因为种种牵扯不能直接出面来做这事。”

“猜得差不多，说明用心了。这楼之前是想做出省城的脸面，当时两家公司斗得厉害，一家在长途汽车站这边，另一家在火车站那边，都准备修建地标建筑。谁想得到，怀林市这边修建了六十八层高楼，这两家高楼都没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