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在阳城的人,她也不知道是谁,但几位高层的将军她都见过,也能说得上话。
晏无悔释放了这种病毒后,最先受到感染的就是俘虏们,接着就是那些常接触俘虏的士兵。
果然两日之后,阳城一大半人都感染了病毒。
这件事可非同小可了。
喝醉了酒的人还怎么打仗?
阳城留守的大夫们,都对此束手无策,因为根本查不出是什么病。
晏无悔以为他们总归是要来战俘营查一查的,可是等了又等,就是没等来人到这里看看。
战俘营很多人都被感染了,一个个醉醺醺的,东倒西歪,倒是晏无悔身边这位老头子还是精神奕奕。
“你也没染到病吧?”老头子问晏无悔。
晏无悔摇头,道:“没有。”
“这病起得还真突然,一夜之间就染了这么多病人,哎……看来大家都活不成了。”老头子摇头叹息。
晏无悔惊诧地问:“你什么意思?”
“你没发现这两天,又少了不少人吗?”老头问晏无悔。
晏无悔点点头,问:“难道他们不是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吗?”
“是转移了,转移去战场了。”老头子道。
晏无悔皱眉,问:“战俘还会回到战场去?”
“去战场送死呗,基本上没有再活着回来的。”老头道。
晏无悔不敢相信,问:“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老头用一种懒洋洋的眼神看着晏无悔,似乎她的问题很多余。
晏无悔道:“为什么要让他们去送死?”
“因为是战俘啊,让他们死在战场上,是最好的,不用留着他们的命来消耗粮食,还能用他们的命来当第一道屏障。”老头道。
晏无悔听了,心里生出难以言喻的烦闷和淤塞。
老头看晏无悔的脸色,问:“小姑娘家的,到底是心软,只是听说就露出这样的表情,要是亲眼看了,多半会崩溃吧?”
晏无悔又问:“既然是投降的敌人,不应该这样对他们吧?”
“你说不应该有什么用?”老头问,”在那些人的眼里,没有应该不应该,只有他们想不想,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啊。”
晏无悔问:“你怎么会知道的?”
“这就是我被关进来的理由,他们说我是奸细,为战俘说了几句公道话,就成了奸细了。”老头嘲弄地笑了笑。
晏无悔惊讶地看着老头,问:“您是什么人?”
“不过是阳城一个普通的老翁罢了,能是什么人,要是重要的人,又怎么会被关在这个鬼地方?”老头又是一阵嘲讽地笑。
晏无悔却通过他的谈吐举止,觉得对方并不是他说的那么普通,这么边远的地方,身处在环境糟糕的战俘营,他还能保持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就可见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