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锦绣也不辩解或是应声,似有若无地忽略了老爷子的警告慢条斯理地说:“我最近的确是想到个或许能赚钱的法子,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赚的比糖葫芦还多。”
赚的比糖葫芦还多?
云家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眼睛里几乎冒起了绿光。
“但是,在说出这个法子之前,我有个条件。”洛锦绣一个转折。
“条件?”李淑秀眉头拧得能急死一只苍蝇,拔高了嗓音道:“你给家里想新营生那是你应该做的,你还敢提什么条件!?”
洛锦绣阖目不语。
云家人看她这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不行,这是铁了心想仗着手里有点好东西就要上天了!?
老太太正要发作,还是云老爷子再次开口打断了她,“什么条件先说出来听听再谈其他。”
话是这么说,但老爷子眼中对洛锦绣的不喜却更明显了,和长辈耍心眼的孙媳妇,换谁也喜欢不起来。
洛锦绣没急着开口,反而是一一将堂屋里的人都扫视了一圈,见张氏等人尽管满面愤然或恼火,却还是压抑着没吭声的模样,才勉为其难道:“之前糖葫芦的营生是我想的,但后来营生交给了大伯母还是婶婶她们,和我是半点关系都没有,这一次,我想出来的法子还是吃食方面的法子,东西做法比糖葫芦要难得多,这方子,我必须握在自己手里,不会再随便交出来了。”
其实方子本身对她而言也没有多紧要,但云家想轻易地就空手套白狼,没得那么便宜的事!
“说了半天,好嘛,你还是想藏私啊!”王氏一副抓到她小辫子的模样。
“婶婶这话可就不对了,既然吃食是我想的,方子当然也是我留着,我这也是为了避免日后万一方子不小心流出去了,生意又得受影响,赚钱的法子哪那么容易想,这还是我平时没事瞎捉摸碰巧弄出来的,这种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知道的人越少,才能保密时间更久,生意也能做得更长久,再说了……”
洛锦绣勾起一抹恶意的笑容,意味深长道:“要是婶婶实在不满,大不了不用我想的法子,婶婶,还有大伯母,我一个小辈都出力了,你们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家里营生出了问题,不能不出力光想着占便宜吧?”
“嘿!你这是对长辈该有的态度吗!”王氏怒声道,但她那闪烁的眼神还有急促的语气,分明给人一种心虚,被人说中后恼羞成怒的感觉。
张氏和赵氏也被说得脸上青白交加,本能地往老爷子老太太的身上看。
洛锦绣耸了耸肩,“我言尽于此,条件法子都说完了,愿不愿意是你们的事,你们看着办,要是成,明天我就试着把新的吃食做出来,不成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而后也不等他们的回答,直接拉着云景灏回房间。
眼看着房门‘砰’的一声在眼前关上,堂屋里的人先是惊愕,而后便是一连串不可置信地怒骂抱怨声。
“还真是反了天了她!”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娶回来这么个有心计的儿媳妇啊!”
屋内,洛锦绣搔了搔耳朵无视外头的吵嚷声,偏头看仍然沉着脸的云景灏,忽然上手扯了扯他的脸颊。
“怎么还板着脸?难不成连你都要给我脸色看,觉得我做得不对?”
“当然不是。”云景灏表情僵硬,任由她把自己的脸捏得变形,硬邦邦地说:“你根本不用给他们想那些主意。”
“我不是已经说了会自己攥着方子吗。”
云景灏沉默了片刻,还是摇头,“就算他们起初为了利益答应让你留着方子,人心总是不知足的,日后必定还会变着法地从你手中抠出来。”如果不给,仗着长辈的身份,他们有的是法子让她吃苦头,还会煽动村里人,让她在村中没有容身之处。
“最后你依旧会什么都得不到,平白辛苦一场。”而一想到会总想占她便宜让她吃亏的人是他的学院亲人,云景灏就觉得心里膈应的要命,还颇为内疚,心情沉郁。
若不是嫁给了他,她根本不需要承受这些。
洛锦绣大概能猜得出云景灏的想法,正因为猜到,才更觉得心情愉快,“无所谓,反正真正能赚大钱的东西我压根就不会拿出来便宜了他们,愿意拿出来的都是小头。”
“他们毕竟都是你的长辈,虽然对你不好,好歹也抚养你长大,赚到的钱咱们拿不到,也就当是替你偿还抚养费求个问心无愧了,咱们自己私底下和百味居合作赚的钱可要比给家里拿出来的营生赚的还多,咱们并不吃亏。”
云景灏认真地看了她一会儿,确定她并不曾勉强自己,总算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将她还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拉下来握在手中轻轻揉捏,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问道:“你说得那个吃食,是什么?”
“那个啊。”洛锦绣笑得一脸神秘:“明天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