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婆子对大牢不陌生,顾凌山被抓进大牢时,她来了好几趟,虽然就只进来两回。
现在她们祖孙又被抓进大牢,她嘴上安慰着顾楚寒,“九郎,别怕!”自己脸色越来越白。
“奶奶不用怕!县太爷不会提审我们,也没有狱卒敢对我们动用私刑!不过是吓唬我们,让我们交出方子!十郎和若娘去找二姐,红姨知道,肯定会想办法帮忙!”顾楚寒抓着她安抚。
顾婆子听着,顿时眼眶发红,眼泪也浸出来,“你二姐也想不出啥办法,红钰她……她咋帮咱们?要不,咱们把方子……”
顾楚寒坚决摇头,“他们这种欺软怕硬的人,有一就有二。我们这次服软认栽,下次他们就会变本加厉!十郎应该不傻,会把我说的话告诉红姨,多的不求,只求她能看护一下二姐十郎她们,帮我送个信!”
“送啥信?给你大哥送信吗?”想到大孙子,顾婆子又涌起些希望。
顾楚寒没有说话。她的摊子十两银子!以后还要欠个人情!真是便宜那个程沂了!
“也不知道十郎和若娘跑掉没有!要是也被他们抓了……”顾婆子想想,就又恨又怕。
顾十郎却是跑掉了,没有明目张胆跑到锦绣坊,而是跑到了薛锦绣家里。钱昌的人被顾楚寒拦着,也没有人追上他们。
薛锦绣一听俩人说顾楚寒被抓进大牢,一下子跳了起来,“他们把九郎哥哥抓了!?我……我去找我娘!”
顾十郎也只能寄希望在她们家身上。家里那些叔伯婶娘,没有一个是出事靠得住的!
顾若娘吓的白着小脸,不敢哭,“十哥!红姨能救奶奶和九哥出来吗?”
“不能!”顾十郎摇头,红姨她们也不敢跟钱昌家的对上。
顾若娘再也忍不住眼泪。
那边红姨和顾苒娘接到消息,立马赶回家。
顾芫娘看着,犹豫了下,也跟着一块过来。
“十郎!若娘!奶奶和九郎咋样了?”顾苒娘急急慌慌,看到俩人急忙就问。
顾若娘哭着拉住她,“二姐!”
“别哭!别哭!”顾苒娘给她擦擦眼泪,急切的看向顾十郎。
顾十郎死死握着拳,咬着牙关,“我们都没看见,九哥让我们跑,奶奶不愿意留了下来。那钱昌的人不让我们跑,九哥就上去跟他们打了,让我们跑的!他们肯定砸了摊子!”
“现在先别管摊子了,得把人救出来!”红钰拧着眉,也是没有想到,前面虎皮馄饨方子都已经被知府公子买走了,那钱昌还被教训一顿,竟然还敢下手,还下狠手。
“这可咋办!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顾芫娘也吓着了,顾九郎简直太胆大了!竟然得罪县城的恶霸,还跟人打架,这下肯定又要连累他们了!
顾苒娘急的脸色青白,“……之前知府公子说过,让九郎去给他当书童!九郎没愿意,他还说,九郎啥时候愿意,都可以去找他的!”
红钰一听眼神就是一亮,“那我们去找他!那程公子既然有这样的话,那就是非常喜欢九郎的!对我们是天大的事,他们只要说句话,写封信的事儿!大不了九郎出来……就去跟他当书童!”就算卖身,也比现在身陷大牢的强!
“能跟着知府公子为啥不愿意!?”顾芫娘睁大眼,多少人求不来,他竟然还不愿意!?
顾十郎看看她没理会,想到顾楚寒的话,“九哥说,说那个钱昌的,要是不卖是不是打砸了我们家的摊子?是不是把九哥抓进大牢?还拦截我们去府城报信的路!让我们家破人亡!”
红钰一听,忍不住赞一句‘机敏!’她皱着眉沉吟,“既然这样,你们先别动,就先躲起来!得防着那钱昌拿你们威胁九郎和你奶奶!我想办法让人去府城送信!”
“送两份!大哥也在府城那边书院里念书,大嫂也在府城,给他们送一份!要是大哥已经认识知府公子了,也好求人!”顾苒娘忙道。
“好!”红钰当即应声,“你们先在这,我去找当家的,看送信咋送!”周老板的蜂窝煤和煤炉子卖那么好,挣那么多,就给了九郎五两银子,这个时候也该帮帮忙!
顾芫娘拧着眉,沉着小脸,“那我咋办?”
“你回绣坊里干活儿,当做不知道。有事儿找你再说!”红钰吩咐。
顾芫娘抿了抿嘴,她咋当做没发生?都抓进牢里了,肯定又少不了事儿!娘还在家给她相看人家,这下又毁了!
谁也顾不上她这个,红钰立马就行动起来。
顾苒娘却提心吊胆,她还有一个怕的,怕当初算计的人看到时机,再算计九郎去!
这边薛掌柜一听又出事,也是脸色难看,“那钱昌……”
“啥都别说了,赶紧想办法把信送出去!那钱昌可放了话,不会让送信求救的出白河县!要是他们狗急跳墙,对九郎可不利!”红钰催促。那是她看上的后辈!可不能折了!
薛掌柜也知道她的心思,他自己却没那想法,他寻常接触的人能扒拉出一堆比那顾九郎强的!还偏偏找他一个杀人凶犯的做女婿?
“快点快点啊!”红钰催他。
薛掌柜让她别催,“好!知道了!我这就去想办法!”
红钰就在一旁跟着,又跟他一块去了周老板家,找周老板帮忙,钱昌肯定是知道苒娘在她绣坊里,怕是会找到家里去。虽然她行走在富户人家,但也只是个跑腿儿做衣裳的,要是钱昌来硬的,肯定没得好!她先把人放在周老板这,也没人能想到!
周老板也是烦恨钱昌那样的,年轻式微时也是吃过不少亏,当即答应下来,“不过,这往府城送信,肯定得找人跑过去,这来回费用……”
“我出!”红钰直接道。她就算出了,九郎的性子也不会白用这个钱。
薛掌柜看她一眼,没有反驳。
“好!”周老板应声,当即就找人去办。
下午时分,三封信悄悄出了白河县,分路往府城而去。一封给顾大郎,一封找程沂。还有一封,是红钰不放心,给自己在府城做绣娘的姐们儿写的,让她也帮帮忙,以备不测。
王二狗媳妇儿花了钱找了媒婆,赶到顾楚寒家门外,等了大半天都没等到人,眼看日头落山,暗骂着走了。
王氏看天黑顾婆子祖孙都还没有回来,也不禁担心,“当家的!娘和九郎她们还都没有回来,我们去找找吧!”
那边顾大川也没见顾楚寒去送骡子,过来找。
顾老五没有办法,跟着出来找,“估计是留在县城了呢!不是跟那个开绣坊的人家关系好?锅炉桌椅和骡子都放她家里的!”
“我总觉得像出事了,还是去找找吧!别真的出了事!”王氏催促。
顾大川更担心他的骡子,他可是看在同村的份上,没要她们家押啥东西。拉着顾老五一块,赶了骡车就顺着路往县城去找。
结果必经路从家青山镇找到县城,天都黑透了,城门也落锁了。
顾大川和顾老五面面相觑,“现在城门落锁了,我们也进不去,要不先回去看看,她们回家了没有?我们可能走岔路了!”
俩人又匆匆赶回家。
王氏已经通知了大房和二房,因为顾婆子和顾九郎祖孙始终没有回来,家里一片漆黑,没有一个人。
“谁知道是不是留在县城了!还在这火急火燎的叫人找!你们怕是不知道,九郎人家能耐的很,县城掌柜的女儿都哥哥妹妹的!”连氏阴阳怪气道。
王氏忍不住皱眉,“二嫂!芫娘也在县城里,你说这话!”就算九郎是男娃儿,也是要名声的!再说传开了,真让人家掌柜的知道了,以为九郎有啥居心!
连氏哼了声,抿抿嘴,“反正人肯定丢不了!九郎有的是能耐!还会武功呢!打人可下得去手了!”
王氏知道她的心眼,还在记仇,也不多理会她,“大哥!大嫂!我觉的娘和九郎她们不会贸贸然直接不回家的,怕不是出了啥事儿!你们看这咋办?”
孙氏皱眉,“应该是不会!家里也没啥东西,家当就是摊位,都带着呢!这两天娘不是早上天不亮就去了,要早上也摆摊的?估摸着是想赶快还债,晚上也摆个试试!左右家里也没人,十郎和若娘也都跟着呢,就干脆不回来了!”
她这分析合情合理,家里没有其他人,也不会有人担心有人找,也没啥东西。
“那就等明儿个看看吧!”顾老大一摆手,让都回去。
王氏过去顾大川媳妇儿说好话,也让她放心骡子,不会弄丢还是干啥的。
顾大川也没办法,喊上他媳妇儿也回了家。
顾楚寒和顾婆子正被拉出来威胁。鞭子和拶指摆出来,让她们认罪,“你们最好早点认罪!免受皮肉之苦!否则这细皮嫩肉的,上了刑,可不光是不好看了!”
鞭子甩在地上,啪的惊响,顾婆子脸色发白,“你让我们认啥罪?我们是犯了啥罪你让我们认?”
“你们当街打人,还敢不认!?”狱卒怒喝。
顾楚寒看了下认罪状,不仅她们当街打人,还吞占了钱昌的十两白银,把人打伤,愿意认罪赔钱并把黄桥烧饼方子赔给对方。她忍不住冷笑,“如果县太爷升堂问案,我再考虑要不要认罪!连过堂都没有,认罪何用?”
“你……”审问的狱卒被噎住了。
寻常他们掌管刑具,对犯人严刑逼供。但像顾楚寒和顾婆子这样还没过堂的,狱卒也没有资格就审问定案让画押。
两人恼羞成怒,拿起鞭子就想打,“让你们认罪,是让你们免了过堂打板子这一道!你们不识好歹是吧?”
“我想听听县太爷咋说的!”顾楚寒没有闪躲。
“你们还真以为你们巴结上知府公子了?”俩狱卒不屑鄙弃道。
顾楚寒不怕也不恼,“两位差爷!我们巴不巴结得上,也不是那钱昌说的!你们只听他说,只看眼前利处,有时候人生往往出现反转,让人意想不到!”
几个人都看向她,一副看白痴的样子。
顾楚寒继续说,“你们也肯定不会放我们,那你们不如行行好,也给家里老人孩子积积德,就关我们两天,别用刑了!不然县太爷没审问,你们就造出了冤案,这事可不好处理!因为你们职业习惯面上凶恶,也不会真的严刑逼供打死我们是吧?所以啊!我们能出得去,就肯定有得话说!你们少点助纣为虐,别被人当枪使换,就旁观一下,看谁胜谁负,如何?”
“哼!好个巧言善辩的嘴皮子!你真以为说几句,就能唬住我们了?”
但狱头那脸色已经变了。
“要不你们就一人打我一鞭子出出气,我奶奶年纪大了,你们要是失个手就是一条人命。就先关着我们,关个两三天,看我们两方斗个结果咋样!等两三天还没结果,你们再下手逼供也不迟啊?反正大把的时间不是!”顾楚寒笑道。
狱卒拿起鞭子就要打她,旁边一直没有吭声的狱头开口了,“那就等个两天看看,我们也来赌一把!”
白河县县衙大牢的狱卒都知道狱头好赌,看他都说下话了,就忍不住道,“看这细皮嫩肉的小白脸还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那就等个两天,看看结果咋样!我们也下个注!”
钱昌靠着杨师爷嚣张跋扈,但也不是县衙的衙役大牢的狱卒都听他的,大不了碰见他的事儿睁只眼闭只眼不拦着同僚去管。但狱头都说话了,几个人都觉的可行,审问的俩狱卒对视一眼,也只好不再上刑逼供。
但问话的狱卒觉的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子轻瞧了,看顾楚寒不慌不怕还笑得出来就不顺眼,拿起鞭子照她身上狠狠一鞭子。
顾楚寒忙扭头,躲过了脸,身上的棉袄被打裂个大口子。
看她敢躲,狱卒刷刷又是两鞭子,“滚回牢里去!”
顾楚寒拿手挡了下,棉袄袖子被打烂,手上也一道火辣辣的,瞥了眼没有吭声,拉着顾婆子又进了牢房里。
几个狱卒骂骂咧咧的收了家伙,又在谈论押注押谁。
天已经黑透了,还没出正月,寒风伴随着冷湿气,一阵阵的吹进来,阴森阴冷。
因为两人是新来的,连个剩饭杂面窝窝都没有,只有一堆发潮的稻草。
顾楚寒对着悲戚红眼的顾婆子摇了摇头,她身上还有点碎银子是以防万一装的,看能不能捎个信儿出去。二姐平白无故去找程沂帮忙,记都不一样记得她是谁,更别说跑到白河县来救她们!
“九郎!咱们咋办?就等着吗?”顾婆子又饿又渴,又冷又害怕担心。
顾楚寒凑近她低声道,“我想个东西,我们花点钱捎出去,看能不能求程沂来救我们!人不来,讨封给县太爷的信也行!”她主要还怕钱昌打定主意,拦截从府城过来的信。欺上瞒下,是那些衙差最拿手的了!
“那想啥东西?我们烧饼方子送给他行不?”顾婆子问。
顾楚寒摇头,拿起两根稻草,这件事没有其他掺和插手还容易办些。但要请动知府公子,必须得拿出能请动他的东西!
她想了一圈,脑中的画面最终定格在缝纫机上。她给他个发动机,程沂就算是现代人也搞不出来,水稻插秧机这个就就简单多了,还有手摇面条机,缝纫机。面条机用处不大,但水稻插秧机和缝纫机对一个知府来说,就是利民了!
摸了摸身上的钱,等了半天,看刚才拿鞭子的那狱卒走了,她开始吆喝,“来人啊!把我们关这连饭都没有,连口水都没有?”
她这喊了半天,狱头要走了,使眼色让人给俩窝窝两碗水。
顾楚寒看了看东西,比没有强,伸手收着,谢了又谢,先塞了几个铜板。
小狱卒一看手里的铜板,睃她一眼。身上有钱!
顾楚寒这才笑了笑,低声问他捎信的事。
看是个银块子,小狱卒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顾楚寒把撕下来的布块拿出来给他,“多谢大哥了!要是大哥把信儿送到,那边还有谢!”
听还有谢,小狱卒就准备去送信。
他这边出了去,就碰上同僚老人儿拉他说话,不让他送,“得罪了钱昌,就等于得罪杨师爷了!知府离咱这多远?再说那顾家不过一个穷乡下的穷人家,知府公子会来救他们!?天下红雨了!你可别跑这个腿儿,回头被穿小鞋,你这差事也保不住了!”
小狱卒一听就犹豫了,“那我收了他好处了,还有这信也拿出来了。”
同僚看了下,也就黑灰写的两句话,直接让他扔了,“他们要真有能耐,那顾凌山也不会判了流放了!这里面怕还不光一个烧饼方子,你就别多管了!”抓着他的手,直接那把布块甩丢出去,“走走走!”
小狱卒看了眼随风吹起来飘走的布块,有些内疚,他毕竟拿人银子了。
顾楚寒的里衣已经洗的很薄了,她是长着撕下来的,被风推着,飘飘荡荡,起起落落,飘过一片青瓦,落在一个院中的梅花树上。
“哪里落下来个什么东西啊?”总角的小厮指着梅花树。
寒江听到出来,“怎么了?”
总角的小厮指了指梅树。
寒江一看,顿时皱眉。这萼梅树可是公子最喜欢的,公子今天才刚回来,是谁这么快就搞这种手段。吩咐人,“拿个东西,去够下来!”
总角的小厮应声,很快拿了根竹竿过来。
寒江拿到布块,哼道,“果然有字!还插秧机和缝纫机的,又开始玩这一套!”
清泉端着茶过来,一听也过来看一眼,奇道,“这布像是里衣撕下来的,字还是用灰写的!?”
寒江拿起来就去扔,一边嘀咕,“不知道谁的风声这么快!”
屋里传来一声清淡的声音,“拿过来。”
“公子?”寒江惊疑。没听到第二声,又看了看手里的不能称之为信的信,拿进屋,“公子!这东西拿进屋,都污了公子的地方!”
只见临窗大炕上慵懒的坐着一个及冠男子,一身青白色道袍,清绝的姿容俊美如仙,不染尘埃,略狭长桃花眼清寒淡漠,伸出手修长美感骨节分明。
寒江上前,“公子还是别看了,这上头就两句!赠插秧机和缝纫机,事后倾囊相授。”
目光落在那两行字上,苏荩薄唇轻启,“赠予?”
“是写的赠予,没见落款!公子要是收了,肯定就会再来的!”寒江回道。
“公子!这插秧机和缝纫机是什么?难不成还是像织布机一样?”清泉把茶奉上。
苏荩接过茶,垂眸轻抿一口,目光落在炕几上的书,《阴符天机经》他已经看了三遍,“留下。”
寒江张了张嘴,“那放在奴才这里,放公子这,回头公子都睡不好!”
苏荩没有再吩咐的。
顾楚寒还在等着程沂收到信,能看在两样东西的份上,跑白河县一趟来救她们,这一份报答已经不小了。
结果等了一夜一天,都没见顾苒娘或者谁来探望。
“信都能送出去,十郎身上拿着钱袋子,红姨也不会吝啬,拿到信至少该来问问的。”
“可能直接送走了!”顾婆子不知道她写的啥,只道对当官的有大用处,程沂收到就会来救她们!
顾苒娘和红钰都没有来,倒是王氏让顾老五和顾老大到县城来找。得知了顾婆子和顾楚寒被抓进大牢的消息,一打听得罪了杨师爷的表侄儿钱昌,还是因为新出的黄桥烧饼方子,忙赶到县衙大牢。
顾老大还咬牙出了几个钱塞给狱卒,想要见顾婆子和顾楚寒。既然还有个卖的火的黄桥烧饼,那就是给他的!他大儿子结识了知府公子,也不怕那表侄儿不表侄儿的!
狱卒不让进,直接把俩人轰走!
一打听摊位,都被县衙收缴了,也要不回来。
“我们回家想办法!”顾老大给顾老五使个眼色。
顾老五却不想出力又出钱。就算又有个黄桥烧饼,他们家已经摆了馄饨摊儿,烧饼的这个也不会教给他们了!谁家想要就谁家去出力好了!
顾老大赶着车,就急忙忙的回家商量想办法。
王氏一听就喊了四房的人,他们常年在镇上摆摊,认识的人也多,见识也比他们几房的多少强点,都一块想想办法,“先找苒娘她们,看是都抓了,还是咋样的!再想办法看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