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我要请客,改日吧!”程沂客气道。
“这位小公子是谁啊?倒好生相貌!程公子不给我们介绍介绍?”几个人拦着不让走,打量的眼神在顾楚寒和程沂身上来回。
程沂脸上的笑容有些淡,“这是我弟弟!”
“原来是程小公子!”几人笑着拱手。
顾楚寒也笑着拱手,“我姓顾!”
几人眼神都恍然明白的样子。
程沂眼中闪过冷意。
“子须!”
程沂看过去,窗边是好友严俊风,招呼一声,喊着顾楚寒直接就朝他过去。
两人端阳节才刚见过,还在说缝纫机的事,严俊风看了顾楚寒倒是惊愕,“只听子须说做出插秧机和缝纫机的是个少年,竟然这么小!”
程沂笑,给顾楚寒介绍,“襄阳府首富严家的二少严俊风,是个财大气粗的主儿!这次脱粒机要是差钱,咱们就找他拿了!”
顾楚寒笑着拱手,“严少爷!”
严俊风也有礼的还了一礼,心中暗道:这顾楚寒果然长得粉白俊俏不可多得,怪不得那些流言一个劲儿往子须身上泼!不过以子须的秉性也不会做出让人误传流言之事。若不是这顾楚寒有什么,那些流言又是怎么兴起来的?
看他目光略带审视,顾楚寒只当他不相信插秧机和缝纫机出自她的手。
程沂叫了最好的冰碗,和几盘小吃,跟顾楚寒讲他和严俊风的事。
程知府连任已经是第五年,程沂和严俊风也认识四五年,关系很是要好。他本就想着找个机会介绍顾楚寒认识他,以后也多一条路子。
顾楚寒一边吃着冰碗,一边听两人说,时不时接应一两句。
严俊风看她吃东西的动作优雅从容,乡下农家再怎么也教养不出这般的气质。又看了眼买的厚厚一摞书和描红本,眸光幽闪。看来子须没少在这顾楚寒身上花费心神!
话音一转,问起他说的脱粒机,“我只听说,还没见过。什么时候上报朝廷?程伯父有说过吗?”
“之前给我爹捎了信,我这次带楚寒过来,也是商量一下,看能做到哪一步!”程沂心里也不十分肯定,但是,赦免顾凌山,或者允顾家子弟参加科考,总要捞到一个!
严俊风突然问起,“你婚期说定了没有?”
程沂愣了下,“我娘在管,应该就是今年!”
严俊风笑起来,“你这马上要娶亲的人,还不知道自己婚期?你让齐家小姐知道,再跟你不愿意了!你岳父估计要升任呢!”
“齐伯父要升任?这我到是没听说,你从哪来的消息?”程沂问。
严俊风一直注意着顾楚寒的神色,见她毫不讶异依旧神色不变的听着,眸光闪烁,笑他,“你可真要当心这婚事成不了!齐家小姐另觅他人了!”
程沂只当他是打趣,笑道,“齐小姐知书达理,端庄贤惠,真要另觅他人,必然是我做错了!我若那么无能,也不敢求娶!”
看他自信的模样,严俊风余光打量顾楚寒。
顾楚寒也微笑着,娶媳妇儿就该程沂这样,不过这一切有爹妈的思想有点宝了。
严俊风纳罕,是这顾楚寒小小年纪心机深不可测,还是他真误会他的动机了?
说了半天话,程沂又邀了严俊风一起去酒楼用饭。
严俊风想了想,把晚上的饭局推掉,和两人一块换了酒楼。
特色菜点了好几个,各色鱼虾经过大厨的手,变成一道道美味。
顾楚寒穿越来这么久,终于吃到一顿像样的,胃口大开。
看她吃的高兴,程沂也是高兴,“明儿再带你换一家,这襄阳城还真有几家饭菜不错的酒楼食肆!”
严俊风看着给顾楚寒倒了杯酒,“既然你是子须的结拜义弟,我与子须是挚友,我们也就不是外人,来一起喝一杯吧!”
“他还小,现在不能饮酒!”程沂拦了下来。
“这酒清甜爽口,饮上两杯也无妨!再说十二已经不小,你不是十三就下场了!”严俊风勾着嘴角笑让。
顾楚寒看着那酒也像米酒,冰镇过的,倒进杯子里一会,杯子外就起了一层细密水珠,还真想尝尝。
“那就一杯,算是我们结识!”严俊风看向顾楚寒问。
“好!就一杯!”她尝尝。
程沂只好点头,“那就只喝一杯!”又让顾楚寒刚喝酒别喝太急。
严俊风倒满一杯给顾楚寒。
三人举杯,共饮了一杯。
顾楚寒尝了尝,“的确清冽甘甜,唇齿留香。”
“这酒后劲儿大,不可再喝。”程沂忙道。
严俊风赞了一声,又拉着顾楚寒说话,打听她的生平。
顾楚寒最擅胡扯,跟他扯了半天,基本都是废话。
一顿饭吃完,严俊风得出,顾楚寒此人不简单的结论。想要告诉程沂小心算计,但又想程知府是用他的插秧机博得当今圣上奖赏,这次又是脱粒机,若是运作得当,程知府或许靠此升迁,话又说不出来了。
饭后回去,给程夫人见了礼,程沂就带着顾楚寒回了他住处歇息。
程夫人把两人出去后发生的事无巨细全部打听清楚。
“夫人!大公子对这顾楚寒的确是太好了。”汤嬷嬷也觉的已经有那些流言在传,不说保持距离,还在外也那样好,必然会让人认为流言所传属实。
“我等老爷回来!”程夫人沉着脸。
次一天程知府回来,听程沂把脱粒机和顾楚寒都带来了,直接叫见他。
程沂带着顾楚寒就过来,“我爹虽然为人严肃,看着脾气不好,但人很好说话!我之前也已经和他通过信说过!你不用怕!”
顾楚寒点头,随着他进去。
程雎已经换了常服,深褐色棉纱直袍,一身威严的坐在厅堂里喝着茶。
“爹!您回来了!”程沂先见礼,跟他介绍,“这位就是顾家九郎,顾楚寒。”
顾楚寒恭敬的行了礼,“见过知府大人!”
程雎自然也知道那些流言,不过只打量了一眼顾楚寒,让她不必多礼。他自己培养的长子他还是清楚的。直接就问起脱粒机的事。
程沂直接带了他过去看,又让人把之前特意留的麦子拿过来,由顾楚寒试验给程雎看。
程雎看果然方便,一人之力踩踏就可以轻松脱粒,也上手试过,又问顾楚寒制作原理。
顾楚寒把侧边她装轴承的面板卸开,讲给他看,“这三个轴承相辅相成,所以当外面脚踏板越踩,渐渐的里面速度越来越快,速度上来,脱粒更快,也会更加省力气!”
程雎研究了半天,又问了脱粒的情况,沉吟道,“此物若进献朝廷,当今圣上嘉奖是必然,只是若要救父亲,只怕不够。”
“爹!插秧机和脱粒机都是利民之物,方便我大庆天下何止万民!而且顾凌山案其中也有蹊跷,若不求奖赏,只减免顾凌山,应该不是问题!”程沂急道。
“大人!可是需要银钱打点?”顾楚寒问。有钱才好办事,没钱万事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