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妨和我比一场,我考中,你这样的都考不中!”顾楚寒简直想踹他一脸,不看自己才多大什么个样儿就谈恋爱就娶媳妇儿!
“不!不是的!我一定会考中的!”林盛宝反驳她。
“考啊!看是我先考中,还是你先被撵出县学!”顾楚寒说完,哼哼一声抬脚离开。
薛锦绣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着追上来,“九郎哥哥!”
顾楚寒回头,“呦!锦绣!”
“我做了焖面条,给你们尝尝!别老吃一样,也换换口味儿!”薛锦绣抬了抬手里的小竹篮笑道。
顾楚寒应好,伸手接过来,“正好你再拿几个烧饼回去!”
薛锦绣跟着她,忍不住笑问,“九郎哥哥跟那个林盛宝说那些,是希望他不要再缠着苒娘姐姐,自己去好好用功念书吧!?”
“我是看他烦!想打他,那豆芽菜一样又不够我两脚的!”顾楚寒是真有点不耐,不过奶奶说得对,不能到处树敌!她现在手里可没有了势力,连救顾凌山都要费尽心机,到现在也只知道顾凌山在做苦力,救人的事儿没有影儿!
薛锦绣捂着嘴咯咯笑。
“笑啥!?”顾楚寒翻她一样。
薛锦绣笑着摇摇头,不说了。
林盛宝那边果然被夫子训斥了,要把他撵出县学。
这时候林盛宝的危机意识才渐渐浓重起来,连忙求了夫子给他机会,又保证以后定然会好好念书,考取功名,这才算暂时留下来。也不敢再出来找顾苒娘了。
结果二房传出来消息,顾芫娘要定亲了。
“和谁?”顾楚寒惊奇。
“九哥你没听错!就是黄胜凡!”顾十郎肯定的告诉她。
顾楚寒嘴角抽了又抽,看向顾婆子。黄胜凡竟然又跑去和二房结亲?谁牵的头儿?二房是脑子有坑,还是顾芫娘找不到人家了,非得成那黄胜凡?
顾婆子拧着眉半天,“咋会跟他家接了亲?!找谁家不行!”她忍不住,要去问问情况。
顾楚寒也知道她既然知道黄胜凡腊鸡,就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孙女嫁给他。跟在她后面一块到二房来。
事情说成了,连氏虽然膈应之前跟顾苒娘相看过,不过想到媒人说的话,黄家的承诺,还是心里高兴。以后芫娘嫁过去,坐拥两个铺子,吃香喝辣穿金戴银,那就是过不尽的好日子了!
“咋回事儿?你们咋和那黄家定亲了?”顾婆子一进门,就喊着问。
连氏一听脸色拉下来,“我们家咋不能和黄家定亲?你们相看过的,就不许人家定了吗?”本来她就膈应,芫娘也是不愿意,她劝了多少话。她们还来说这!
顾婆子看她这样,深吸口气,“你别光看那黄家有俩铺子,家里过的有,就跟他们那样的结亲!不管找啥样的人家,总要找人品好的!”
连氏哼笑一声,“人品好?那何木匠家人品好啊!?”
顾婆子脸色阴沉,“老二呢?”
连氏看她这样,就是要找儿子说话,撇过她去,心里更是气恨,“娘想干啥?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苒娘没嫁个有钱的,娘也看不得芫娘找个好的!?”
“你给我闭嘴!”顾婆子怒骂她一声,喊顾七郎,“去叫你爹!”
顾七郎看看,抿了下嘴,还是出去叫了顾老二回来。
“娘咋了?”顾老二笑着回来,一直以来闺女的亲事不满意,如今终于说成了,还是一家镇上的,两家铺子的,他脚步里都带着一种轻快。至于他娘来说不让和黄家定亲的事,他也没放在心里。
顾婆子问他,“那黄家的情况你了解不?那黄胜凡啥样你清楚不?就给芫娘定亲了!”
“不就是和苒娘相看了没成?也不怨人家黄胜凡!那何旌之救过九郎,你们和他家定亲也无可厚非。黄胜凡和芫娘定亲,也不妨碍!”顾老二直接道。
“谁说的这话?跟何家定亲之前就说了不愿意黄家!要是愿意了,也不会再相看了何家!那黄胜凡人品不行,你别光看他家里有俩钱,好人家多的是!再给芫娘找别的!”顾婆子沉着脸吩咐他。
顾老二不愿意,“这事都已经说定!咋不能成了!?黄胜凡哪个地方人品不行了?那是你们偏见!非要给苒娘找长得好的!春莹找的好,看现在过的啥日子?还不是苦巴巴的土坑刨食儿!现在就数春秀过的舒坦日子!我家穷,我也不指望大的,以后芫娘能像春秀一样就行了!”
他说一堆,还拿顾春秀和顾春莹姐妹来对比,顾婆子好一会气的说不出话来,“这门亲事不能成!”
“娘一心都是三房的!咋就见不得我们家好了!?”连氏也气的脸色发青。
顾楚寒冷眼看着她,落在顾老二脸上,“黄胜凡此人,绝非善类!顾芫娘若真嫁给他,以后你们怕是要给她收尸!”
连氏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个小畜生!你竟然敢诅咒芫娘!?你是不是人?!顾苒娘嫁的不好,就非要坏我们家事!坏不成就来诅咒!你个阴狠恶毒的小畜生!”上来就想打顾楚寒。
顾老二拉住她,也是满腔怒愤,“我家的事我自己的闺女,我给她做主!这门亲事就是定了!黄胜凡也保证了,以后家里都听芫娘的!会宠着芫娘对芫娘好的!芫娘也是你姐!你竟然狠毒的诅咒她!”
顾楚寒拧着眉,也拉着顾婆子,“他长得那么丑,配不上我们顾家女儿!配不上顾芫娘!”
这话说的,顾老二和连氏一时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长得丑,顾芫娘嫁给他,以后生的孩子也丑!难道她也愿意嫁给一个长得丑的?”顾楚寒又问。
“啥丑不丑的!男人长的丑点有啥!?只要人好家好,以后日子过的好,光讲好看能吃饭!?”顾老二抿着嘴道,气势已经没刚才高涨了。
顾楚寒皱着眉看看两人,抿了嘴,“此人口腹蜜剑,一旦不顺应他的心意,就露出凶恶之象!你们若不信,就去找个相面的为他一看!之前与我二姐不成,他强硬送东西,奶奶都已经退到大姑那里,让她还了,不要纠缠!却还跑到绣坊纠缠我二姐!听二姐要跟何家定亲,立马变了嘴脸找我要钱!之后又在槐树镇败坏我二姐名声!你们不打听仔细,就为顾芫娘定这样亲事!?是真想她好?还是害她?”
连氏还是不信,“说的好听,我看就是你们不愿意,也不让我们愿意!”
顾老二有点当回事儿,“你们打听到啥了?”
“口腹蜜剑!”顾楚寒沉声道,“你们去找顾五郎问问这个词的意思,自己再好好考虑吧!”
顾婆子想说啥,看顾楚寒也都说到了,抿着嘴也跟着她离开。
顾五郎在镇上学堂念书,时常也都回家,顾老二见他回来,立马就打听,“啥是口腹蜜饯?”
“是口腹蜜剑吧?爹!”顾五郎给他讲了一遍来历,“大义就是说一个人口腹蜜剑,嘴上顺应,夸赞,话说的非常好听。但内里阴险狡诈!口有蜜腹有剑!”
顾老二捉摸,“难不成那黄胜凡是这样的人?明明看着挺好,也稳重大方会办事儿!”
“她们就是骗人的!就是见不得芫娘好!好几次芫娘好心去帮忙,撵芫娘走,说话难听,没一点好!”连氏哼了又哼。
顾五郎一问情况是给姐姐说亲的黄胜凡,“还是打听清楚为好!毕竟事关大姐终生!”
顾老二就去打听,但跑了一圈,也没打听到啥有用的,反而听了不少对黄胜凡的夸赞。偶尔有几句不好的,也没像顾楚寒说的那样,阴险凶恶的。
连氏就肯定,“就是见不得我们好!”要立马定下聘的日子下聘定亲。
顾婆子听说又去劝了一回。
“人家确实花了钱了!总不能因为人家就说一句气话,就断定人家阴险凶恶!”连氏怒哼,让顾婆子别插手。
顾苒娘听说了,想了想终究还是一个门的姐妹,就找顾芫娘劝她,“你家就算想找个家境好的,那也找个人品好的有家境的!那黄胜凡有点只讲自己,而且强势,他爹娘也不和软,你换个其他人家,也好过以后过没准儿的日子强!”
本来顾芫娘就不想愿意,不光是黄胜凡长得丑,他之前还和顾苒娘相看过。她相看不中的说给她!还给她送那么多东西,殷勤的不得了!想想就膈应,更加不想愿意!
顾苒娘看着,又劝了一通,让她眼神看广阔点,“还有很多其他的好人家!以前不好说,缘分也未到!现在要说个亲,还是很容易的!”
给顾芫娘说亲的也有几个,只是连氏都没看上,不是穷,就是兄弟多,她现在就想让闺女嫁个有钱的人家享福!最好没有兄弟分家产的!黄胜凡可是哪哪都符合要求!
红钰听了也劝顾芫娘几句,“你相貌长得好,又有手艺,你家也慢慢起来了!九郎献插秧机和脱粒机有功,以后你们顾家一门的子弟要科考,都能沾光!你要不信,走出襄阳府,说一句是‘做出插秧机和脱粒机的顾家子弟’,立马就被人高看一眼!你也有兄弟,你兄弟只要不会太差,以后考功名都比别人容易!你何必找个品性不佳的!?”
顾芫娘被她说的眼圈红,当天就随着顾楚寒和顾婆子回到家,说是不愿意黄胜凡。
连氏一下子就恼火了,“在这边坏不成事儿,又去挑拨你!她们嫁不成,也见不得你好!不让你嫁过去享福了!你长没长脑子?竟然也听她们的!”
“没有哪个说好的!我也不想找个那样的!除了有铺子,啥都没有!还长那样!”顾芫娘哭道。
“你,你真听外人的,都不听我的!我还能害你不成!?我为你的亲事费尽了心,是为了啥?还不是想你找个家境好的,以后吃香喝辣穿金戴银!?你要找个长得好的,看看你小姑!现在过的苦哈哈,娘家好了你奶奶也没见帮衬她!你再看看你大姑!多少年养尊处优,来一趟娘家,多少人巴结!就没踩过地边儿,多少年舒坦日子!你想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土坑刨食儿吗?啊!?”连氏气的要打她。
顾芫娘把红钰说的话拿出来,“我凭啥得嫁个长得丑的!我不想愿意,以后指望啥过的舒心!?”
“放屁!”连氏怒道,“还沾她们家的光?自己才到哪?再说让我们沾光了吗?那么大的制作厂,让你爹过去都不让!拿着几百两银子,我们借几两银子都不借!当初跟我们借钱的时候,我们可是都借了的!你还指望她们!?”
顾芫娘不说话了,低着头掉眼泪。
看她哭的不说话,连氏又放缓了声音,柔声劝她,“娘不会害你的!娘都是为了你!你现在小不懂,等你以后享福了,看着那些比你穷比你差的,你就明白了!不说别人,就说你三婶!当初长得也人模人样的,人家说啥我们妯娌就她长得好。谢家让她嫁个有钱人,结果她嫁给了你三叔,得了病,没钱治,看因为这个家里出多大的事儿?娘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不会害你的!”
那边黄家又传来消息,定亲下聘的礼金拿二十两。
连氏一下子欢喜的不行,顾苒娘那小贱人定亲就五两,她芫娘二十两银子礼金,可是狠狠压了她一头!村里还没谁家闺女定亲拿这么多呢!
顾婆子看劝说无望,还落个坏人,忍不住长叹口气,“兴许是我们想的太坏了!”
“不管他们!”顾楚寒直接道。她混了那么多年,黑白两手,不说一手遮天,也少有人敢对上她。看人的这点眼光她还是有的!那黄胜凡绝对是会动手的人!
顾婆子摇了摇头。
那边二房和黄家很快下定了,鸡和鱼是定数,肉却直接拿了一整扇子,成匹的衣裳料子,还有金簪和银簪,银镯,还有一支玉镯。二十两银子礼金白花花的两个银锭子,用红封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