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进屠老将军的府门,林清歌就感觉自己被人盯上了。
那种仿若带着刺一般的眼神,看的林清歌头皮发麻,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林清歌低垂了脑袋,亦步亦趋的紧跟着安景辰,压根就不敢抬头。
反而安景辰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跟着前来迎接的人一路去了大堂。
“臣,屠源。”
“臣,屠清河。”
“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一进门就有两个高高壮壮的男子迎面跪拜行礼,进了大堂之后林清歌才感觉那种让人如芒在背的刺人眼神终于消失了,吐出一口气,悄悄打量了一眼面前行礼的两个人。
听他们方才自报家门的名字,估摸着这两位就是屠老将军的儿子了。
看着两个人都大约已年过三旬,长相十分相像,一看就知道是兄弟。
安景辰被迎到了上位,屠源与屠清河老老实实的站在下首,低垂着脑袋没有做声。
两个人这么一副闷葫芦的模样,安景辰却丝毫不介意。
“本宫到边关许久了,一直都没寻着机会亲自前来拜见屠老将军。日前听闻屠老将军身子有恙,本宫深感遗憾。不知眼下屠老将军身子骨如何了?”
两兄弟其中一人跨步上前,冲安景辰施了一礼。
“多谢殿下念着家父,家父日前冻坏了身子,眼下卧床不起,无法前来迎接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安景辰见对方终于肯老实应答了,面色缓和了一些。
其实安景辰很明白对方为何面对他的时候是这么一副模样,十分抗拒的样子分明不是一个为人臣子应该有的反应。
但是安景辰却并不怪罪,因为安景辰知道他们的心里有多么的难受不爽。
屠老将军这一生几十年,都奉送在了边关的守卫上。
结果却因为朝廷中的动荡被牵连,以至于眼下缠绵病榻,屠家的人有怨也是应当的。
“无碍,本宫知晓屠老将军身子有恙,一早就准备了上好的药材,给屠老将军养养身子。”
安景辰的话落,站在一旁的福公公立刻把锦盒奉上。
屠源接过锦盒,面色缓和了一些。
他们家也不见得就缺少这些药材,不过就是给安景辰一个面子。
安景辰贵为太子,还能惦念着眼下手中已无兵权的屠老将军,已然是很给屠家面子了。
屠源也不是什么不识好歹的人,只不过屠清河眼底的倔强和敌意却一点都没少。
安景辰恍若未觉,见屠源收下之后便放了心。
“不知屠老将军眼下情况如何了,本宫可能去看看屠老将军?”
屠清河听闻安景辰此言,面上立刻就闪过一抹怒意,跨前一步就要出声。
屠源眼神一闪,及时拉住了屠清河,把人拽到了自己身后,温声应答。
“殿下想见家父,自然是可以的。只不过家父缠绵病榻,无法正装拜见殿下,还望殿下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