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华醒了。

唐婧说完这五个字，便直接挂了电话。

陈芒看着手机，愣了一下，才笑了笑，转头对姚典说道：“唐婧来电话，说唐风华醒了。我要过去吗？”

这一句话将刚才的旖旎气氛吹得烟消云散，全无踪影。姚典敛容说道：“你今天喝了酒，明天还要跟我去省里，还是早点休息吧，不用去了。我跟高镇长打电话，让他安排一下。”

离开那里，陈芒见姚典有些疲倦，便打了个车送姚典回去。在楼下，姚典忽然说道：“张世平是生意人，一定不肯吃亏的，今天被你打了一拳，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报复。所以，这段时间你最好小心一些。”

陈芒心中感动，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她走上楼去，亮了客厅中的灯光。

第二天，陈芒醒来时，头微微有些沉。换上运动服去村子里跑了三大圈，出了一身汗，酣畅淋漓。洗了澡，吃了早饭，打了车去姚典小区门口等着，正好小金的车子开进来，他便坐上车，直接到了姚典楼下。

姚典很准时，穿着一件收腰的连衣裙，一双白色的细高跟皮鞋，和往日上班时的风格不同，格外青春靓丽。

小金也被姚典的美惊呆了，说道：“哎，陈芒，你说我们是不是走了狗屎运，能有幸陪伴姚书记左右？仔细看来，姚书记竟然长得和周漪一般好看呢！”

陈芒快速下车，打开了后座的车门，目光依然炙热地看着姚典，顺着小金的话问道：“你还在追周漪？”

“嗯，革命尚未成功，我是不会放弃的。”小金握拳表示自己意志坚定。

姚典看到陈芒灼灼的目光，想到昨晚那一个激情荡漾的吻，一时间，心绪难平。不过，她到底是党委书记，抬腿坐进车子的瞬间，便压下了心头纷乱的思绪，对小金说道：“我还没来得及吃早饭，你们两位呢？”

陈芒说道：“我今天多跑了一圈，来不及了，只喝了几口粥，也没吃饱。”

小金笑道：“我一向是到单位后才吃的。”

“那好，今天我请你们吃松毛丝汤包。”姚典笑道，“小金，你认识吗？”

“是不是老的影剧院旁边那一家？”

“是的。”姚典点点头。

小金嚷起来：“我有很多年没吃了，这个味道啊，真是不错。他家的鸭血粉丝汤也是一绝，就是人太多，得抢位子。”

汤包店的确人满为患，而且，小地方容易碰到熟人。陈芒刚在姚典对面坐下，便听到旁边有人叫他的名字，侧过身，竟是周碧云。她穿着白色衬衣，黑色阔腿裤，很酷很有范。陈芒笑道：“你也慕名而来？”

周碧云的目光却在姚典身上，不答反问：“女朋友？”

陈芒看一眼姚典，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道：“我们慕名而来。人还真是多呢！”

这一句话彻底击碎了周碧云心中对陈芒的幻想，面前的女子，端庄中透着妩媚，靓丽又不失高贵，的确比她更胜一筹。她心中失落，嘴上却依然犀利，说道：“你倒是动作快。”这句话是有些深意的，不过陈芒并不计较，说道：“我们还要去宁州，有点赶，不快可不行。”

直到各自散去，周碧云也没再说什么。

小金去开车，陈芒和姚典在门口等着，姚典忽然问道：“刚才那个女孩子，喜欢你？”

陈芒倒是吃了一惊，笑道：“姚书记，为什么这么问？”

这一句姚书记，让姚典怔了一怔，不禁又想起昨晚那一句姚典，那一个不容拒绝的吻，忽然有些懊恼，陈芒，我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这样一想，便不愿再搭理陈芒。陈芒被姚典的沉默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直到上了车，姚典也一直没有开口。小金见车内温度有些冷，便打开了收音机，电台里正在播放张学友的那一首《饿狼传说》，不知为何，陈芒不禁又想起那一个午后，和姚典在转角处的身体碰撞，那一瞬间，那一低头，似乎很合这首歌的感觉。

两个人各怀心事，直到快下高速，姚典才终于开口说道：“待会，我们先去省委宣传部，再去省经视。”

陈芒从后视镜中看着姚典，问道：“这一次若是我们处理不好，县里会怎么样？”

姚典抬起眼睛看了一眼陈芒，又将目光移到窗外，沉默片刻，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尽力就好。”

陈芒想起包里放着的方蔷的衣服，既然待会要去省经视，还不如先跟她见个面，这件事既然由她而起，从她入手最恰当，便说道：“姚书记，要不，待会儿我先去找省经视的记者见个面，探探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