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其他人的兴奋与愤怒,疯子本人,着实的是淡然无比,这一天,疯子一直待在自己的别墅里,哪儿都没有去,即使整个飞豹堂都在为他而轰动,甚至整个省城地下界都在传着他的消息,他也没有半分的在意,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完全的置身事外了。
他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待在房间里,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本来疯子的个性就很冷,自打昨晚回归之后,他变的更冷了,而且,没有思想的他,似乎多了一重心事,因为此刻,他正对着房间里的镜子,愣愣发呆。
就在疯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时,突然,一阵刺耳的门铃声响了起来,立刻,疯子就收回了心神,走出房间,去打开了大门。
门一开,疯子顿时就看到了一张他十分不想见到的清秀脸庞,她的容颜美丽,身材曼妙,她,就是苏雪静。
对于苏雪静,疯子是一直没什么好感的,一看到她,疯子也没有客气,直接冷声问她道:“什么事?”
语气,冰冷至极,显然,他没打算让苏雪静进来,只想尽快轰她走。
不过,苏雪静仿佛习惯了疯子的冷漠,一点也没在意,她来到疯子的别墅,就跟到自己家一样,她只是微微一笑,轻佻道:“来看看你呀!”说完,她不顾大门前的疯子,径自朝着疯子的别墅里面走了进去,很随便的样子。
冷漠的疯子,一下变得更冷了,甚至眼中升起了一股寒意,他的声音,也夹带着些微的不满:“出去!”
可苏雪静压根不理疯子,装作没听见,只用那一双明媚的眼,扫视着别墅的大厅。
等到疯子带着冰冷的气势走到她面前时,苏雪静才把目光投向了疯子,直言不讳道:“疯子,真的很意外,你竟然还能活着,不过,我更意外的是,你把田坤都给打败了,我想知道,既然你这么有本事,为什么愿意加入飞豹堂呢?”
这是苏雪静的疑惑,她是真的很奇怪,飞豹堂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让疯子这么冷的人,也甘愿屈服,要说在以前,疯子可能是迫于曹豹的威胁,才勉为其难加入飞豹堂,但是,死而复生的他,完全没必要再回来,可他却还是回来了,并且为飞豹堂打败了田坤,这就让苏雪静不得不奇怪了。
当然了,苏雪静问这些,并不是曹豹的旨意,现在曹豹已经完全信任了疯子,压根不用试探什么,而苏雪静这次来,也不是为了试探疯子到底是不是吴赖,到现在,她几乎完全排除了疯子是吴赖的可能,苏雪静从初中就认识吴赖,知道吴赖是个体质不太好的人,他后来就算练武练的再厉害,也不可能战胜血煞组组长。
所以,在得知疯子打败田坤之后,苏雪静完全的打消了对疯子是吴赖的疑虑,她今天跑来问这话,完全是出于好奇,对疯子这个有些冷酷有些神秘之人的好奇,其实,早在上次试探疯子的时候,苏雪静就对疯子产生了一点兴趣,她当时还暗想,要是疯子不是吴赖,要是疯子不这样丑,或许她都能看上他。
而今,疯子虽然依旧丑,但他不是吴赖了,并且,疯子这人,实在与众不同,无欲无求,却总能让人大跌眼镜,这让苏雪静对他越来越好奇,又感兴趣。
只是,疯子并不理解苏雪静的心,在疯子的眼里,苏雪静何时来,都是带着一股阴谋的味道,他根本不想多看她一眼,再次对她冷声道:“这不关你的事,请你出去!”
最后四个字,带着无尽的威严,似乎苏雪静再不出去,疯子就要动粗了。
面对疯子严厉的逐客令,苏雪静依旧不为所动,她只是眼神之中忽然流露出了些许的伤感,带着这一丝伤感,苏雪静对着疯子沉声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疯子不假思索道:“对!”
这种冰冷厌恶的态度,苏雪静曾在疯子这里承受过几次,本来,承受多了,苏雪静应该可以麻木的,但现在,苏雪静反而觉得有些难受了,可能是因为对疯子这个人有些在意了,她感觉被自己在意的人讨厌,是一种极大的痛苦,委屈,终究,苏雪静还是忍不住开声问道:“为什么?”
疯子也没有再看苏雪静,只是发出了极其冰冷的声音:“我不喜欢与出卖自己灵魂的人为伍!”
这话,何其的耳熟,又何其的伤人,前两次,疯子说苏雪静太脏,苏雪静都承受了过来,那是因为,当时的她,只是为了试探疯子,对疯子这个人也没有太在意,所以,不管他怎么侮辱自己,苏雪静难过一下,也就将情绪压制下去了。
可现在,苏雪静比较欣赏疯子了,想和他亲近一些,起码能说说话,做个朋友也好。她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扛着心中无限的仇恨与痛苦,跟一个比自己大这么多的老男人,委曲求全。她的生活,实在是太孤独,她好像没有一天是活出自己的,每天都是戴着面具生活,笑容,也是那么的违心。
而今,遇到了疯子这样一个特殊的人,苏雪静在几次的试探,关注之下,对他的感觉,慢慢由厌恶,转为了恨,再到感兴趣,想亲近,想把他当成一个可以聊聊天的人,只是,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拒绝自己,鄙夷自己,这让苏雪静怎能不伤感。
苏雪静也明白,疯子所指的,就是年轻美貌的她,跟了曹豹这么一个老男人,这确实是一个可耻的事情,也是苏雪静心中的痛,这份痛被多次提起,苏雪静难免感到心伤,她的思绪,也不由的被牵到了过往,想起了曾经的种种经历,苏雪静心里不由的泛起酸涩之意,眼都红了。
好一会儿,苏雪静才将她委屈的目光,盯向了疯子,声音沙哑道:“我也不想这样,我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人,如果我告诉你,我最早喜欢的人,是一个又穷,又丑,又懦弱的男人,你会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