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来小时,东边的山头被太阳映得通红,云溪就招呼来娣回秦家老屋。
看到她们回来,小黑狗汪汪叫了两声,云溪当它是在欢迎,笑呵呵地跟小黑狗打招呼,小黑狗瞥了她一眼,甩着尾巴跑回灶房。
灶房里饭热菜香,云溪打眼一瞧,就看到锅里炒的肉,全是肉,心疼她忍不住冲盛饭的秦建国道:“秦大哥,肉不多,咱们省着吃。”
穿越到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不过一周,云溪已经捡起了节俭的美德。
秦建国打饭的动作一顿,与她道:“肉都在锅里了。”
云溪:“……”得,想省也没肉可省了。
扬起笑脸,云溪与他道:“秦大哥多吃一些,你身上有伤,需要补充营养。”
秦建国打量对面黑瘦姑娘,觉得她更需要补一补,于是往铲了一勺子肉在她的碗里。
相互推让,三人吃完早饭。
来娣去洗碗,云溪按住秦建国给他的伤腿重敷了药。
“你留在家里,我和来娣去喂猪。”
云溪嘱咐他一声,便背起装满猪草的背篓与来娣前往小庙。
秦建国望着那两个被背篓压弯了腰的单薄身影,神色中透着挫败,他忍不住捶了捶伤腿。
路上,云溪眉头也蹙着,她发现秦建国的腿伤虽没有加重,但红肿也没有明显消退,继续敷草药怕是效果不大。
二十多头猪的嗷嗷叫唤打断了她的思绪,跨入小庙中,却见到昨天那妇人正从板车上卸柴火,扭头望见她,狠狠骂了一声:“告状精。”
云溪挑了挑眉,背着背篓继续往灶房里走,妇人被她这漠视的态度激怒了,一把扯住背篓,张口骂道:“你这人是不是有病?我从猪圈里搬走的柴火是集体的,又不是你家的,你用得着在王队长跟前给我上眼药……哎呦!”
云溪顺势卸下背篓,妇人没个防备,沉重的背篓一下子砸在她的脚背上,痛得哎呦叫起来,恼恨得想要推倒背篓,云溪先一步钳住她的手腕,冷冷道:“昨天傍晚王队长过来查看,发现柴火没了便断定是你偷拿走了,而我什么都没说。不过,你既然说我上眼药,那我告诉王队长你爱占集体便宜,正好坐实这罪名。”
妇人原本欺她是个闷葫芦,所以气不顺就找她撒气,但猛地被她钳住手腕,又被这番威胁,妇人慌了:“你,你空口白牙胡说,王队长不会信的!”
“你这一车柴火不就正好是证据吗?”云溪放开她的手,指着板车笑道。
妇人的脸一下子红了又白了,不过她还有点急智,扯着嗓子喊:“我那是借,我现在还回来了,谁也不能将罪名扣我头上!”
云溪望着妇人色厉内荏的模样,摇头笑道:“是借还是偷,咱队上的社员都有眼睛,我去找人过来评理。”
说完,就转身往外走,妇人彻底慌了,一把拉住她哀求:“招娣丫头,婶子一时猪油蒙了心,你就原谅婶子这一次。”
云溪望着妇人没说话,显然是不准备松口。
妇人却是真心急了,这事要是捅出去,她的名声臭了不算,她家里马上要说亲的女儿也会受到影响,她一咬牙道:“丫头,你帮我瞒下这事,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婶子说。”
云溪顿时笑了:“婶子说的是真的?我有要求都能提?”
妇人顿时警惕起来:“我可没钱。”
“放心,我不要钱,就是请婶子帮忙打三天猪草而已。”云溪笑眯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