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嫌弃地看着手里的大饼,毫无食欲。
今天她是带着差事出来的,她还没有打听到想知道的事情呢。
芳菲想把那张大饼扔掉,可又觉得太浪费了。
多可惜的一张大饼啊。
大饼?
不远处有个卖糖人儿的,芳菲偶尔也会吃糖人儿,糖人儿不是她买的,是许安和路友让人带给她的。
糖人儿?大饼!
芳菲拿着大饼跑回了普渡寺。
沈彤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张大饼烙得很好,一层一层的,里面夹着一张字条。
“边关有信,樊三有事。”
沈彤把字条扔进火盆,看着火盆里的灰烬,沈彤问芳菲:“外面有什么事吗?”
“外面都在说樊少将军要死了,要靠老参吊命呢,奴婢才不信呢。”芳菲不忿,若不是小姐问起来,她都懒得说。
对于榆林人而言,樊氏父女便如同他们的守护神,虽然先前樊帼英受伤的消息已经传出来了,但也只是受伤而已。
可现在......
沈彤提笔给萧韧回信:“若乱,可杀?”
只有短短四个字,由王府带来的侍卫送往边关。
街上的消息越传越多,次日,樊三太爷让人置办孝衣素帐,樊家的下人拉着一车白麻布走在街上,整个榆林全都轰动了。
出事了,出大事了!
樊家要办丧事了。
两天后,去送信的侍卫带回了萧韧的信,这一次萧韧的信上没有闲话家常,他的信比沈彤的更加简洁明了,只有一个字:杀!
随信而来的,还有一只革囊。
“小姐,这里面是什么?”芳菲一边把革囊交到沈彤手上,一边好奇地问道。
“收起你的好奇心,去街上看看,许安他们回来了没有。”沈彤笑着说道。
一个时辰后,芳菲面如土色地从外面跑回来,她的手里没有糖人儿,但有一张大饼。
“小姐小姐,奴婢听人说樊......樊老将军没在卫所里,他......他死了!”
“很多人在说吗?”沈彤问道。
“还有陈家,就是那个很有钱很有钱的陈家,他们家把铺子全都关了,要搬家离开榆林了。”
陈家是榆林最大的商户,但是他们并非榆林人,而是范县人,据说和樊家沾亲,樊安城驻守榆林后,陈家便把生意做到了榆林。
沈彤接过那张大饼,和上次一样,大饼里有张字条......
许安和路友是当天晚上回到榆林的。
樊家世代贫苦,太祖皇帝起兵后四处征募兵丁,樊家就是那个时候从军的,一个募兵给三两银子,樊老爹带着樊安城进了军营,把六两银子留给了家里的老妻和其他儿子。
樊老爹年近半百,做了伙夫,樊安城则成了太祖军中一名小兵。
那是乱世,也是建功立业的年代,樊安城从小兵做到百户,樊家也从此成了武将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