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您停下,别走。”大饼说到这里,自己也笑了出来,他是故意这样说的。
沈彤有些好奇,问道:“宫里的太监可以随便出宫吗?”
“当然不行,但是如果宫里的贵人们给了差事,就可以出宫了。不过能出宫去办的都是肥差,普通的小内侍是轮不上的,能出宫的太监要么是主管,要么也是贵主子身边的红人。”大饼解释道。
“这个人多大年纪,长得有何特征?”沈彤又问。
“约莫四十出头,白白胖胖,左边眉毛中间有道很细的小疤,看上去像是眉毛在中间断开似的。还有就是他的大拇指上戴着一个成色很好的翠玉般指,大饼如果再见到枚般指,一定能认出来。”大饼详细说道。
沈彤很满意,论起打探消息,大饼确实是个中好手。
她正想让大饼去休息,大饼却道:“对了,沈姑娘,今天我见到了一个熟人。”
“熟人?”沈彤问道,“叫什么名字,是西安的人吗?”
大饼摇摇头:“其实大饼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就是觉得他很面熟。沈姑娘知道的,大饼是第一次来京城,原本不应该在京城遇到熟人的,可是这个人大饼一定是见过的,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才是让大饼耿耿于怀的事。
他一向以博闻强记过目不忘引以为豪,没想到今天遇到一个人,却想不起来那人叫什么,在哪里见过,大饼心里很是失落。
沈彤笑道:“或许只是和你曾经见过的一个人长得有点像而已,所以你才会记不起在哪里见过啊。”
此话一出,大饼眨巴了几下眼睛,忽然一拍大腿,说道:“我想起来了,他长得像崔小鱼!”
“崔小鱼?”这下轮到沈彤怔怔了,这名字她听说过,一定听说过,可是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说过了。
“嗯,他就是长得像崔小鱼。崔小鱼的祖父是蒋老太爷的副将,崔小鱼小时候常到蒋家玩儿,后来我就见不到他了,听蒋小将说,崔小鱼和莫敢一起去了南边。”大饼说道。
莫敢啊!
沈彤想不起崔小鱼是谁,可是她却记得莫敢。
当年在运河上,莫敢和她们在同一条船上,对了,莫敢偷偷放信鸽,还被芳菲看到了,那时芳菲整日跟着莫敢,把莫敢去过哪里全都告诉了她。
“莫敢是秦王府放在南方的探子?”沈彤问道。
大饼道:“其实莫敢只是间接为王爷做事,他是蒋大将军的人,崔小鱼也是。”
原来如此。
这就不奇怪为何她会觉得崔小鱼的名字有些熟悉了,当年她一定听蒋双流和莫敢说起过这个名字,只是时隔多年,对于当时认为无关紧要的人,她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崔小鱼有没有兄弟?或许你今天遇到的就是他的兄弟呢?”沈彤说道。
“崔小鱼有个弟弟,不过我们都没有见过,听说是过继给族中叔伯了,所以没有在西安”,大饼说到这里,又发起呆来,喃喃道,“如果那人是崔小鱼的弟弟,为什么他要鬼鬼祟祟地在那处院子附近转悠呢?我问过一起摆摊的老婆婆,她说那人隔三差五就会来这里,说起来,他倒是像是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