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萧韧的心情还是春光明媚。
京城是他的福地。
六年前,他在京城遇到沈彤;六年后,还是在京城,沈彤对他说“你说你喜欢我,我心里很欢喜”。
世上还有比这更美好的回答吗?
没有了,
因此,当萧韧见到阿马时,他甚至还难得地给了阿马一个微笑。
阿马想揉揉眼睛,七少笑了?是不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
“七少,国公爷很担心啊!”
自从那天半夜被召入宫,定国公萧长敦和宗人令、两位飞鱼卫指挥使,以及那夜当执的礼部侍郎便没有出宫,天亮时又召了老护国公杨锋和吏部尚书毛元玖进宫,这两位也没有出宫。
他们的人虽然还在宫里,但是凭这几个人的能力,想要往宫外传递消息并非难事,何况此时此刻的皇宫,已经成了筛子。
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萧韧,但是萧长敦平静下来之后细想,却越发断定那些假扮成羽林军的家伙,要么其中就有萧韧,要么也是萧韧派来的。
总之,那些人与萧韧有关,沈彤进宫当然也与萧韧有关。
想到此处,若说萧长敦还能坦然自若,那是不可能的。
他立刻把消息递了出去,让萧祎动用萧家在旗手卫的内线。
当年老定国公萧渊贵为霄云二十四将之首,可想而知,他在军中部下门生众多,而萧长敦也曾跟随其父领兵打仗,无论他的战功大小,仅凭他是萧家少将军的名头,同样拥趸者众。而这些人历经多年,要么功成利就,要么子孙满堂。而萧长敦的几个儿子,除了被他轰出去的那人,其余五位都如他这般中规中矩,行事有度。因此,虽然这十几年来萧长敦远离朝堂,但是萧家的人脉非但没有断,反而越发深广。
除了人脉,还有内线。比如现在要动用的旗手卫内线。
旗手卫的权利并不大,但是无论进城还是出城,却都要从旗手卫的眼皮底下通过。
旗手卫里的几个人,长的养了十八年,短的也有六七年,现在到了要用到他们的时候了。
现在已经是宫里出事的第三天,阿马在茶楼里听到了一件事。
护国公府杨六老爷的小舅子的小舅子,名叫甄建的那个,在添香胡同的相好床上,被人卸下了一条腿。
甄建是京城里出名的无赖,因着拐了几道弯成了杨家的亲戚,在市井里好勇斗狠,一向除了宗室营的那群二世祖,在京城里就没人惹得起他。
倒也不是人人怕他,至少那些真真正正的勋贵子弟、名门公子是不怕他的,但是人家没必要搭理他。
身份比他高的不理他,身份比他低的惹不起他,于是就只余下宗室营的那些闲得淡疼穷横穷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