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脸大汉伸长脖子看了看那枚牌子,拱拱手,道:“承蒙官爷看得起,消息不分大小,都是五两。”
大饼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子,一两一锭,少说也有七八两。
麻脸大汉看一眼银子,没有伸手去拿,问道:“官爷问吧。”
......
半个时辰后,大饼和芳菲便把打听到的消息告知了萧韧和沈彤。
那条小胡同里有两个大杂院,共计住了十五户人家。前不久,有人买下了这两处院子,原先住在这里的租客每家得了五两银子,欢欢喜喜地搬走了。
从那以后,隔三差五便有人住进去,但是住进去的人却没有出来,每隔两三天,会有两个人出来买些柴米油盐,出来买东西的人是固定的,次次都是他们。
大饼道:“咱们不是第一个打听的,就在前天,飞鱼卫的人也去问过。”
沈彤来到京城便打探清楚,京城里类似真仙教的教门只有一个,前两年出来的,叫什么黄婆子教,信教的都是老婆子,装神弄鬼,没多久就被官府取缔了,真仙教行事低调,虽然有些信徒,但是在京城里却没有溅起水花。
真仙教能够引起飞鱼卫的注意,还是因为老安昌侯给李冠中的那封信。
萧韧道:“江婆子和芳菲在路上遇到真仙教四处征收骡马,看来他们所图不小。”
这个关键时刻,大批普通教众来到京城,自是所图不小。
李冠中那边的消息也很快便送过来了,类似大道圈子这样的地方,真仙教在京城不下二十处,大多都是在闹市,越是人多的地方,反而越是不会引人注意。
沈彤问李冠中:“定国公可知道此事?”
李冠中微笑:“这大齐朝的事,除了燕北和西北,怕是没有什么能瞒过定国公的。”
言外之意,他说不说都是一样的,定国公府萧家除了南边的龙虎卫,在北直隶也有自己的探子。
李冠中又道:“听我父亲说,定国公把小六送到燕北郡王身边了,这不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的做法,他老人家比谁玩的都要得心应手。”
可不是嘛。
萧家最小的两个男丁,一个送给了秦王,一个送给了燕北郡王。
而且把孩子送人的方式也格外漂亮,硬生生让人没有办法把他们当成人质。
萧韧是秦王养大的,有父子情份;燕北郡王身边有老安昌侯,老安昌侯死去的长子李冠英和定国公萧长敦是八拜之交,而老安昌侯之所以会去燕北,小六出力不少。
沈彤道:“小柴在燕北过得挺好,令尊把他当成亲孙子一样。”
与此同时,定国公府内,萧长敦也正在与长子萧祎谈话。
萧祎道:“确切消息,小七的确来了京城,就住在杨柳胡同,沈姑娘也来了,李冠中已经去过两次了。”
萧长敦眼中闪过一丝惆怅,萧韧来了京城,却连定国公府的门都没有进过。
“父亲,小七会不会是来给秦王打前站的,秦王已经攻下嵩州,焦胜奇闭门不战,依我看来,韩广和严化的大本营怕是不保,若是我们此时攻打顺德府,胜算又多了几分。”
萧长敦沉吟不语,良久,他说道:“陛下的意思,是想诱杨锦程进京,斩草除根。”
萧祎冷笑:“他的眼界就是这么狭隘,叛军都要打到京城了,他想的却是先杀光杨家的人,他在乎皇位超过在意大齐江山。”
“休得胡说!”萧长敦斥责,道,“和那个伪帝相比,皇帝才是真正的皇族血脉,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者,难道你想让他把龙椅让给秦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