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真就是焦胜奇的幼子焦猛。一年之前,他在京城偶遇钱家小姐,心生爱慕,可惜人家看不上他,他便穷追烂打,后来人家去燕北求医,他也跟去了燕北,在燕北信了真仙教,杨勤在燕北城四处搜查真仙教教众,他就跟随几个教众一起逃到关内。他原本是想回家的,可是听说京城也在抓真仙教,但躲到了保定,偏偏在保定又遇到了钱家小姐的丫鬟,于是每天都给钱家小姐送诗,前几天遇到歹人,挨了闷棍,抢走身上的钱财,又给扔到了城北老城墙,被咱们救了。他之所以要装疯卖傻,是担心被查到他是真仙教的。”
闻言,周铮哈哈大笑,笑完又不胜唏嘘,可叹焦胜奇一代名将,竟然有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儿子。
“在洛阳时我见过焦大公子周威,沉稳干练,颇具乃父之风,却没想到,这位焦二公子居然是这样的庸材。”周铮说道。
属下问道:“三公子您看该如何处置这位焦二公子?”
周铮道:“原本我还想过,若他真是焦二公子,就把他送到洛阳,可现在我不这样想了。”
既然牵扯到真仙教,那么自是不能再把焦猛交给焦胜奇。
真仙教和前不久的洛阳兵变有关系,洛阳卫连火炮都用上了。
另外,根据萧韧所查,做为秦王府在京城的联络点的那家棺材铺,也是真仙教给毁掉的,现在,他周铮在保定,真仙教也出现在保定,自是不能放过他们。
“查,把保定府挖地三尺,也要查到那伙真仙教的余党。”
属下欲言又止,周铮睨了他一眼,问道:“你想说什么?”
属下说道:“其实民间还有很多信奉真仙教的人,只不过前阵子朝廷抓人,老百姓们不敢正大光明地到道场里集会罢了,私底下在家里,该怎么拜还怎么拜。再说,这些都是普通百姓,即使被官府抓到,顶多就是关上几天,罚上几两银子又放出来,对他们的镇摄并不大,官府一直在抓的,都是真仙教的祭酒们。”
周铮问道:“据说那些祭酒都是做道士打扮的?”
“以前是的,现在就不一定了,毕竟飞鱼卫也知道他们是道士打扮了,和尚蓄发不容易,道士换个发式只是举手之劳。”属下说道。
周铮大手一挥,道:“父王让我守在这里,那我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吧,先把在保定府的真仙教一锅端了。”
既然手里有个焦猛,那便从他身上查起。
周铮带来的人都是从军队里挑出来的,军中对于审讯细作探子有一套自己的法子,百试百灵。
焦猛心志脆弱,把这些对付细作的法子用在他身上,不费吹灰之力,焦猛便向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他知道的全都说了。
和他一起逃到燕北的,就有一名祭酒。
那名祭酒姓丁,人称丁六哥。
周铮派出的人按照焦猛提供的地址找过去,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待问到为何会来保定时,焦猛道:“丁六哥说保定府是真仙教的发缘地,季神仙就是在保定府羽化成仙的。”
周铮大吃一惊,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于是便让人继续去查。保定府是重镇,不但有县衙和府衙,还有两个卫所,城外仅在册的官兵就有一万人,还有不下两万人的募兵。周铮带来的西秦军,要在保定府抓人,必须要十万分的小心谨慎。
一转眼,十几天过去了,先后抓了五十多名真仙教众,让焦猛挨个辨认,这里面并没有他说的那个丁六哥。
这样一来,周铮反倒把调查钱家母女的事给放到一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