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萧家没过门的媳妇有两个,一个是周彤,一个是宜宁郡主。
而能在宫里的,只能是周彤。
这件事上,萧祎和李冠中不谋而合。
他们两个一致认为,那个乐伎只是幌子,周彤才是行刺皇帝的真正杀手!
此时此刻,正站在乾清宫外面看热闹的周彤打死也不会想到,崇文帝已经被她给杀了!
如果她知道,这时一定会飞奔进乾清宫,在崇文帝身上戳几刀,黑锅不能白背,怎么也要多捅几刀。
因此,萧祎出门之前便叮嘱了几个弟弟,做好应急之策。
在京卫司执夜的宁九也已经收到消息,而宁十一则抢在飞鱼卫到达城门之前,拿着京卫司的牌子出城去了。
萧祎刚刚踏进乾清宫,还没有走进皇帝的寝殿,就被两名内侍伸手拦下。
“萧世子,咱们可没有接到召您进宫的命令,您请回吧。”
萧祎冷笑:“家父乃是监国重臣,如今他老人家卧病在家,特命本世子前来,尔等胆大包天,还敢阻拦不成?”
萧祎是萧家倾力培养出来的,如今又已人近中年,平日里便是贵气天成,不怒自威,此时神情凝重,眉宇中隐隐有了薄怒,反而更添凌人之气,两名内侍心里的小人儿早就吓得想要找个地方藏起来了,可是表面上却还要硬挺着,眼看僵持不下,一个人走了过来。
“洒家还说是谁会不请自来,却原来是萧世子。”
萧祎看过去,来人修长隽秀,正是秋秋。
“秋大总管,好久不见,只是现在不是与你闲话家常的时候,改天本世子请你喝茶。”
说完,萧祎再不理会众人,硬生生地把挡在前面的秋秋推了一个踉跄,大步向里面走去。
秋秋显然没有想到一向温文谦和的萧祎竟然会来硬的,而且还是在皇帝寝殿门前,就敢对他动粗。
秋秋大怒,对一旁的大内侍卫说道:“还不拦下萧世子!”
他的话音刚落,不知从哪里忽然冒出四名飞鱼卫,为首的是飞鱼卫镇抚高池。
高池使个眼色,他的一名手下对那几名大内侍卫道:“几位哥哥都是正儿八经的将门子弟,祖上和萧家、李家都有几分交情,今儿这趟浑水还是不淌得好,都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别的不说,总要图个相见好吧。”
几名大内侍卫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但却也没有上前半步。
秋秋大怒,吼道:“你们快去拦住萧祎,快去啊!”
可是那几人却依然一动不动。
高池冲着秋秋笑着说道:“秋大总管,萧世子的事你管不了,咱们也管不了,你最好还是先想想今儿这事如何交待吧,咱们这边可已经查出来了,那名乐伎是秋大总管你给带进乾清宫的。”
若是这番话是从其他人口中说出来,秋秋也只会冷笑几声,他带着兰君进宫时故意避开了耳目,且,兰君还是扮成内侍进来的。
可这是高池说的!
高池是李冠中的心腹,自从李冠中的副手们一个接一个地不得好死,飞鱼卫副使的位子便永久地空出来了,如今高池便是飞鱼卫里实际的二把手。
他说查出来了,那就是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