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不就是你投了一个好胎,给临潼公主做弟弟吗?得意什么?”宁宝宝白了周钰一眼,顺手扔个冰团子一样的眼神过来。
周钰却毫不在意,说道:“是啊,我就是有个好姐姐,我不能得意吗?我有个既漂亮又能干的姐姐,我每天做梦都会笑醒,这个你羡慕不来的。”
宁宝宝哼了一声,临潼公主那么强大的人,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弟弟?娘娘腔也就罢了,还是个无赖,所以他才会走到哪里都会带上可意儿那个小无赖。
“不不不,燕王爷,您别听我姐姐瞎说,在我心里,您才是最能干最威风的那一个,那天您骑在马上,就像戏文里的常山赵子龙,不,比常山赵子龙还要英俊还要威风。对了,您和杨勤决战的那一役,我足足听了好几个本子,每一个都不一样,您站在雪山之巅,居高临下,俯视着杨勤的军队,就是这一段,齐家茶楼里的本子,是您说:今日,我大齐周钰,就在此地此时此刻,将尔碎尸万断。可是刘家戏班子里的本子,却是您当时说的是:苍天啊,大地啊,我周钰终于得报血海深仇!王家酒楼里的本子里,那天您是这样说的……”
宁冬安口沫横飞,还要继续说下去,周钰连忙打断了他的话头,说道:“等等,雪山之巅是怎么回事?我站在雪山之巅,没冻死也要摔死了,哪里还能说上那么多话,还有,那什么苍天啊大地啊,这是谁在造谣,本王让人去灭了他!”
噗通一声,一旁的可意儿笑得直打颤儿,整个人仰面朝天摔了出去。
“可是……京城里都是这样说的啊。”宁冬安一脸委屈。
“好,你听好了,我打着仗,除非打着打着飞起来,否则是不可能站到雪山之巅的,还有,打最后一役时,我连杨勤的面都没有见到,几炮下去,杨勤的军队就被打得七零八落,他落荒而逃,我那天真的什么也没有说。”周钰抚额啊,原来他在京城人民心中,竟然是这样一个傻了巴几的形像。
“真的没说?”宁冬安一脸的失望,“您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说,这也不合规矩啊。”
“什么规矩?”周钰已经想要举手投降了。
宁冬安刚想告诉他,词话演义里的大英雄们,杀人之前和被杀之前,都会慷慨激昂说上一大通的。
可是他的嘴巴被宁宝宝捂住了,宁宝宝说道:“我早就说了,他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呢,现在你知道了吧,那些都是吹牛吹出来的,临潼公主才是大英雄!”
周钰失笑,问道:“你觉得我姐是英雄?”
“当然,临潼公主是我最佩服的人,火烧清虚观的那一战,临潼公主以一敌千,一人一马独闯敌营,她提的刀叫偃月,她骑的马叫追日,她……”
看着宁宝宝大眼睛里的两团扑扑直跳的火苗,周钰有些不忍心,可是他还是打断了她的话:“我姐骑的马叫火儿,她也没有叫偃月的刀。”
“真的?那临潼公主用的刀叫什么名字?”宁宝宝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亮若晨星。
“我姐用的是短刃,是她找人特制的,还有,我姐也没有以一敌千,我姐夫也决不会让她一人一马独闯敌营,我姐姐没有你说得那么神奇,但是她的确很聪明,也很能干,另外,她还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姐姐。”周钰说道。
周钰原本以为宁宝宝会很失望,就像宁冬安那样,把失望也在脸上。
可是他猜错了,宁宝宝非但没有失望,反而从腰间拨出一把短刀,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兴奋地问道:“临潼公主用的是不是这样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