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家主见是她,神色一松,但很快,又皱起了眉头:“昨夜桑家派了杀手过来,长风为了对抗他们服用了大量的秘药,走火入魔了,燕公子与长风关在里头一个时辰了,不知情况怎么样了。对了,你和孩子都没事吧?”
“没事啊。”俞婉摇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我去瞧瞧。”
司空家主忙点头:“好。”
俞婉迈步朝屋子走去,没两步又突然顿住,回过头,莞尔道:“家主其实……也是在意大公子的吧?”
司空家主张了张嘴。
俞婉弯了弯唇角,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手心却比手背厚,不过,伤了手背,也还是会疼的吧?”
司空家主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与发妻没有与继妻那样的感情,连带着对两个儿子也没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可到底是亲生的,他又怎么会不疼呢?
在得知他竟然为了保住冥山不惜毁掉自己的一霎,司空家主的心里惭愧极了。
他最先想到的不是冥山对司空长风有多重要,而是在司空长风心里,自己的命有多不重要。
他可以为了老祖去死,可以为了万蛊王去死……他是不是觉得世上没人在意他,所以才赴死得如此了无牵挂?
司空家主顿了顿:“是你……你会这么做吗?”
“不会。”俞婉斩钉截铁地说,“世上有太多我放不下的人,我舍不得死,我相信燕九朝也一样,我们都不会做不计后果的牺牲,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
司空家主喃喃道:“昨晚……是没有办法了吧?”
他不是轻易放弃自己的命,他是被逼无奈……
俞婉淡淡地牵了牵唇角,这个问题,他无法替司空长风作答,但她相信,司空家主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俞婉走上台阶,来到屋前,正欲抬手叩门,房门嘎吱一声开了。
燕九朝神色淡淡地走了出来。
俞婉看了看他,又看向躺在床铺上一动不动的司空长风,问道:“你们两个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燕九朝冷冰冰地说道。
“他呢?”俞婉问道。
燕九朝倨傲地嗤了一声:“俞阿婉,你不会觉得我连个走火入魔都没办法吧?”
“这么说没事咯?”俞婉的眸子一亮,眉眼弯弯道,“我相公真厉害!”
话音一落,忽然意识到一丝不对劲,她唰的看向燕九朝:“你……你方才叫我什么?”
“没什么。”燕九朝面无表情地走下台阶。
俞婉眨巴着眸子追上去:“你叫我俞阿婉了!”
“你听错了。”燕九朝板着脸说。
“我……我没听错!你就是叫我俞阿婉了!你不是想起来了?”
“没有。”
“没有?”俞婉一怔,“不对!你都不问问我是问你想起什么了,就说没有!你你你……你就是想起来了!”
“本王才没有!”燕九朝大步流星地回了屋子,在俞婉追上来前,一把合上了门,插上门闩!
“逃了本王的婚,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今晚,本王就与你完婚,你休想再逃!”
“女人,你最好别耍花样,给本王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一会儿穿上嫁衣,嫁给本王,这一次,本王不许你再逃!”
“呵,早听闻你在中原找了个小白脸……叫燕九朝是吗?”
“给本王甩脸子,你活腻了是不是?!相信我,你不会想要见识本王折磨人的手段……”
“本王的儿子,大宝,二宝,小宝,大婚后,他们也是你的儿子!”
“那……你是和谁生的孩子?”
“自然是和本王心爱的女人!”
“姜霸天,你是在吃醋吗?”
……
……
……
脑子里闪过一段段不忍直视的记忆,燕九朝一双耳朵红透了。
他羞耻地扶住额头。
那些智障的话真是他说的吗?
好、好想死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