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彭的近况到底怎么样,孙福忠也并不清楚,不过他把清洁公司那边的地址和负责人的联系方式给了纪渊他们,两个人也就没有多耽误孙福忠的工作,向他道了谢之后就离开了那个小区,到清洁公司那边去找人了解情况。
去清洁公司那边的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他们按照孙福忠之前提供的线索找到了清洁公司里面负责给麻彭等人安排工作的那个小经理,聊过之后基本上就把麻彭的情况给掌握了一个七七八八。
清洁公司的经理告诉他们,本来麻彭是回来想要等着清洁公司给重新安排工作的,因为原本清洁公司这边就属于萝卜比坑儿要多,麻彭放弃了原来的工作地点,暂时也没有新的位置能够安排给他,所以中间寄有了一个空档期。
麻彭大概是回去等了一周的时间,就跑来找清洁公司的经理,表示他要辞职了,不打算继续等公司这边给他安排工作地点。清洁公司经历也没有多想,毕竟都是要赚钱养家的人,他也不觉得麻彭就一定会一直傻等着自己这家公司给安排什么职位,听到他要辞工,认为应该是打算自己去找出路的。
结果麻彭说,他之前一直钻牛角尖,并且转不出来,一直自暴自弃,现在他想通了,觉得人生不能这么蹉跎下去,他才四十多岁,还没有过五十的关口,没道理就甘心情愿的在清洁公司这种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体力活儿,他想要打起精神来,做点能有长远发展的事情。
他这样选择清洁公司方面当然不会阻拦,反正双方签订的合同也没有约定过不能辞职,公司这边也不缺来应征做保洁工作的人。
经理话里话外也透露出一层意思来,那就是当初同意雇佣麻彭,或多或少也是带着一点同情的成分,不然的话,也不会因为他脾气不好,物业那边反馈了很多次他跟业主起争执,这边都没有真的把他给解雇掉。
虽然关于麻彭到底要振作起来做一些什么事情,清洁公司的经理也是一点都不清楚,但是在从之前工作的小区群租房里被赶出来之后,麻彭又找了一个住的地方,这个地方清洁公司的经理倒是知情的,并且把地址提供给了二人。
这一次麻彭找的住处可就不是隐藏在什么高档小区里面的群租房了,而是一个有些偏僻也有些破旧的地方,这倒是与他眼下的经济状况比较符合。
两个人很快就锁定了麻彭的行踪,并且行动隐秘的对他进行了一番摸底调查,发现他最近一段时间还真的是挺忙的,一直在到处去联络一些似乎很久偶读没有怎么联络过的亲戚或者是朋友,主要目的也是非常一致的,那就是找他们借钱,似乎真的是想要凑钱出来做一点什么小本生意,之前跟清洁公司经理说的那番话并不是一时为了撑脸面或者是糊弄别人。
掌握了这些之后,下一步要怎么做,夏青倒是有一些吃不准了,因为麻彭的社交圈子实在是非常的小,如果再继续对他进行调查,一来可能也查不到什么更新的东西,二来也容易让麻彭发现自己成为了警方的调查目标。
“这好办,”在她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纪渊之后,纪渊很快就回答了她的问题,“咱们直接找他本人,问一问不就知道了么。”
“直接找他本人?直接找他本人不会打草惊蛇么?”夏青有些担心。
纪渊摇摇头:“打草惊蛇的前提是首先要对方是一条蛇,如果对方并不是我们要找的那条蛇,那就不用担心了。从咱们这两天来对麻彭的了解,你还觉得他对朱信厚下手的几率大么?我倒觉得他的嫌疑没有之前看起来那么大了。”
“你觉得他作案几率不大的原因,是考虑身体因素么?”夏青问。
纪渊点点头:“朱信厚的身材咱们是见到过的,并且一直以来从事的也是偏体力工种的那些行业,麻彭一直在做清洁工作,并且腿伤的严重程度也超过了我们之前的预期,他本人咱们两个看到了,身材不算瘦小,也绝对不是高大魁梧的那种,所以无论是从身量体重,还是力气,瘸了腿的麻彭都不占优势。”
夏青点点头,一个对朱信厚一直没有放下仇恨的人,能不能顺利的接近朱信厚,登堂入室得到作案机会都还是两回事,更别说麻彭的身体状况,就算给他足够的机会,他也未必能够像案发现场呈现出来那样的方式去执行。
“我之前还考虑到一点就是,麻彭的伤都过了这么久了,现在腿还相当的不方便,并且他在受伤之后,老婆带着孩子跟他离婚,家产也带走了大半,他自己开车去撞朱学名不可能,花钱雇人替他去做这件事也不太现实,”夏青说,“所以我估计朱学名的腿伤跟他也关系不大,不存在寻仇撞人的那种可能性了。”
“还有另外的两件事是需要考虑到的,那就是麻彭在群租房被赶出去之前,忽然之间振作了,看开了,这是其一,”纪渊竖起两根手指,“其二是在因为群租房住不下去,工作也受到影响,又一次引起情绪波动的情况下,麻彭不但没有再一次消沉下去,反而忽然振作起来,想要好好的努努力,活得像模像样一点,你觉得这两个节点分别是什么?”
夏青按照纪渊的思路去推算了一下时间,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判断:“我知道了!作为一个对朱信厚当初给自己造成的伤害一直耿耿于怀的人,我认为这些年麻彭应该一直都有关注着朱信厚那边的情况,这也是为什么他跟孙福忠聊天的时候会说出老天爷不开眼的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