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玉畹微笑着点点头,转头唤立春,“拿五钱银子,赏这丫头。”
端午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姑娘对奴婢一家的大恩,奴婢还没能回报万一呢,怎能再要姑娘的赏银?”
“一码归一码。我这屋里的人,不管是谁,只要用心做事,做出来的事情让我满意,便不会亏待大家。”苏玉畹道,“不要推辞,拿着吧。否则你立春、夏至姐姐往后做了让我满意的事,我给她们赏钱,她们就不好意思接了。”
“可不是,妹妹可别连罪我们没得赏钱。”立春笑道,把赏钱塞进端午手里,“只要你往后对姑娘一直这么忠心、用心,就是最好的报答。”
端午拿着银子,用力给苏玉畹磕了个头:“奴婢能为姑娘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好好做事就行。”苏玉畹温和地笑着,“你娘那里有什么要帮助的,别瞒着。如果不好跟我说,跟你立春姐姐说也是一样的。”又问,“太太那边禀告了吗?”
“是。奴婢进来前,已叫人去通禀给太太了。”
苏玉畹点点头:“行了,你且去吧。”
待端午出去,她这才吩咐霜降:“你从后门出去,到谢家找谢二姑娘,就说我二叔听说了茶叶的事,要抢炒茶方子,叫她立时到府里一趟。见不到我,就别走。”
“是。”霜降答应一声,却没有立刻出去,而是等在那里,想看看自家姑娘还有什么别的吩咐。
果然,苏玉畹想了想,又道:“如果谢姑娘不在家,你就去一趟薛家,请薛大姑娘过来帮我一帮。”
薛家也是茶商,薛家的茶园比苏家还要大,面积在休宁城也能排进前三。虽然苏玉畹跟薛大姑娘交情一般,薛老爷跟逝去的苏长清也只是点头之交,但想来精明的薛老爷一定不愿意看到苏家大房的炒茶方子再传到苏家二房、三房手里。这炒茶方子知道的人越多,炒出来的好茶也就越多,到时候把市场一占,还有他们这些茶商什么事呢?大家只能跟在苏家三个房头后面,吃些残羹冷炙。
“是。”
“行了,去吧。”苏玉畹摆摆手。
谢方铃除了她这里,很少出去窜门,不在家的几率很小。把薛家提出来,不过是以防万一。不可能这么巧,两位姑娘都不在家。即便两人不在家,以霜降的机灵,也能找到跟薛家一样的人家来求助,苏玉畹很是放心。
见得立春和霜降出去,然后送霜降的立春回来禀报说霜降顺利出了苏家,苏玉畹这才进了里间,拿了一样东西出来,放进袖袋里,对大家道:“咱们走吧。”
一行人先去了如意居,跟殷氏汇合,再一起去了熙宁堂。
苏玉畹不放心母亲,事先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跟殷氏交代清楚了,这才叮嘱道:“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您都别说话,一切有我应对。”
殷氏虽软弱,却不是不辩是非的傻子。听得苏长亭想抢自家的炒茶方子,她心里也十分恼怒,当即道:“你放心,我省得。”
一行人进到屋里,便见里面满满当当坐着一屋子人。不光魏氏、秦氏及其儿女都在,苏长亭和苏长清也赫然在场。男丁和女眷之间,只用屏风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