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问题,苏玉畹交代过,苏世昌倒也应对自如。他笑着歉意地道:“我姐姐说,下午还要赶回城,怕喝酒误事,就不给各位上酒了。我家庄子上去年倒是酿了不少的果酒,清洌甘甜,不容易醉。不如我叫人拿一些来,大家尝尝?”
邢振武有意于苏玉畹,此时一听是她交代的,苏世昌以后也会是他的小舅子,自然要维护,当下便道:“行,那就果酒吧。”
沈元嘉却道:“喝什么果酒?那是男人喝的么?娘们唧唧的,不喝果酒。如果有烈酒,上一坛来。不怕,我们只喝一点,不会误了下午回城的。”见苏世昌犹豫,他拍拍他的肩膀,开玩笑般道,“表弟,你听表兄的话,拿出好酒来招待客人。”
这话说的,要是不拿好酒来,岂不是说苏家舍不得给客人喝?
苏世昌也没多想,以为是沈元嘉这个作表兄的,要替他招呼客人。而且不是喝酒么?也不甚要紧,喝醉了大不了在这里歇息一晚,明儿个再回去。至于姐姐和邢姑娘,有那么多护卫护送,应该没事。自家姐姐不是经常只带吴叔和谷雨、霜降,来回于茶园与徽州城之间么?再说,邢姑娘可是知府千金,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呢?
如此一想,苏世昌便命人去拿了好酒来,还亲自给大家满上。
颜安澜见苏世昌给大家倒完,还要给自己倒,忙阻止他道:“你年纪小,还不能喝酒,我们三人喝就成。”
颜安澜发了话,沈元嘉自然附和,对苏世昌道:“听颜公子的话,你吃你的,不用管我们。放心,客人表兄帮你招待好。”见苏世昌乖觉地给自己倒了一盏果酒,这才转过头,向邢振武道:“来,喝。”
邢振武也是个性子爽朗的人,喝酒就喝酒,端起酒盅对着颜安澜遥遥一举,一饮而尽。
这酒是苏玉畹特意吩咐夏至从家里带的,清洌醇厚,入口绵软,度数却不低。酒一入口,沈元嘉和颜安澜都禁不住低喝一声:“好酒。”
颜安澜慢悠悠抿了一口,也赞许地点了点头。
见自家的酒被大家夸赞,苏世昌不由心中得意,拿起酒壶又给大家斟满,拿起自己的果酒,也敬了大家一杯,酒席上的气氛被他们这么一闹,顿时热烈起来。
说是热烈,主要是沈元嘉跟邢振武在拼酒。颜安澜身份地位不一般,大家都不敢劝他喝酒;苏世昌年纪小,喝的又是果酒,大家都不把他当数,只在一旁陪着。
邢振武的酒量一般般,也就是三、四两的量。眼见得他面色通红,两眼迷离,沈元嘉才罢了手,劝他道:“来,多吃点菜。”沈元嘉他自己,却是个海量,此时不过是脸有点微红,神志却还十分清醒。
吃了点菜,沈元嘉又劝着邢振武喝了一杯,见他已差不多了,便转头对苏世昌道:“看邢公子这样子,待会儿怕是一时走不了。你要不要去跟你姐姐商议一下,看看下午如何安排才好?”
苏世昌看了邢振武一眼,见他说话已有些颠三倒四了,这样子还真不能骑马,便点了点头:“我这就去。”站起来走了出去。
沈元嘉这才对推了推邢振武:“邢兄,你可是准备向苏家提亲了?”
饶是说别的邢振武倒也罢了,但说到苏玉畹,却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他中意苏玉畹,家中父母又同意,他心里的那份对未来生活的期盼,恨不得说出来与人分享。所以沈元嘉一问他,他就像竹筒倒豆似的全说了出来:“是啊,家母很喜欢她,一再说她好。今儿一见,果然不假,她真是个好姑娘。等我回去,就叫我娘托媒人去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