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安澜牵住她的手,就一直没有放开,直到喜娘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要跨火盆了。”趁机又塞了红绸给两人,颜安澜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开了手,用红绸牵着走在了离苏玉畹只有几步的地方。
孙嬷嬷看得好笑,挤上前来,扶住了苏玉畹的右边。而左边,站着的则是喜娘。
“走。”喜娘提醒着,拉着苏玉畹就加快了步伐。
要跨过燃烧着的火盆,那自然不能原地踏步,需得提前助跑。别的新娘子,有喜娘和陪房带着,这一环节基本不会出问题。
苏玉畹明知不会有事,却还是有些紧张,跟着两人的步伐急步到了火盆面前,在孙嬷嬷有力的臂膀带着之下,一下就跨过了火盆。
她舒了口气,心里又疑惑怎的这发生状况,这时身后的火盆忽然“嘭”地一声,忽然爆出一个半人高的火燃来,吓了苏玉畹一跳。
幸得跨过了火盆,孙嬷嬷和喜娘还拉着苏玉畹多走了几步,远离了苏玉畹,火燃没有燎到她的头发和衣服。
“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众宾客都惊呆了,看着苏玉畹明显被吓了一大跳的身影,完全不会怀疑是她弄的手脚。因为有前面花轿掉底的引导,大家根本不用别人再说什么,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永安候夫人身上。
“这女人,也太狠毒了吧?这是要在婚礼上活活烧死新娘子么?她这人怎么这样?太可怕了,简直是疯子。”
说实在的,这些勋贵豪门,谁家后院里的女人不斗得跟乌鸡眼似的?但这些都是暗地里的手段,再阴狠,大家也是有底限的,不会轻易要人性命,更不会像这般明枪明刀的干,而且还刀刀见血。这是当着众人的面,要人性命的呀!
大家对永安候夫人的印象,简直坏到了极限。有那家中夫人受永安候夫人蒙蔽,跟她交好的,都纷纷打定主意回家后一定要制止自家夫人再跟永安候夫人来往,免得被永安候夫人教唆,也让自己的后院刀光剑影,永无宁日。
接下来倒是没有什么关卡了,苏玉畹被喜娘和孙嬷嬷扶着,顺利地到了正堂,准备拜堂了。
因着时间短,而且当着众人的面,即便永安候夫人的婢女看到了前面发生的事,也不好众目睽睽之下去跟永安候夫人低语禀报,永安候夫人并不知晓前面发生的事。所以当苏玉畹跟颜安澜拜堂的时候,永安候夫人还笑得十分慈祥。
所以看到前面那一幕,再看到永安候夫人笑容的人,心里都冒出了一个字:装!庆幸自己没有娶一个如此会装的女人。
心里这么想,大家看向永安候时,眼里就充满了同情。直把永安候看得莫名其妙。
拜了堂,便是入洞房。
颜安澜的院子被永安候夫人安排得离正堂比较远。以往他很少在家里住,也懒得理会候府的事,越是偏远越是清静,因此他也不甚在意。可当准备成亲时,太发现他的院子离得太远,到时候苏玉畹蒙着盖头要走好久。只是这时候再换,容易让永安候夫人钻空子做手脚,他便没有动。这会子走起来,他顿时心疼得不行,问苏玉畹道:“脚疼不疼?还有好一段路呢。”
苏玉畹在盖头里笑道:“我平日爬山都健步如飞,走这点子路算什么?”
喜娘就在一旁打趣道:“新郎看来是心疼心新娘子了。”
正说着话,一个丫鬟飞快地跑过来,对颜安澜道:“世子爷,前面正堂闹起来,您快去看看吧。”
颜安澜看她一眼,冷冷道:“我需送新娘入洞房。”
“世子爷的院子奴婢知道在哪儿,奴婢带世子夫人去吧。前头候爷在大发雷霆呢,世子爷快去看看吧。”那丫鬟一脸焦急的神色。
颜安澜定定地瞧她一眼,把这个丫鬟的相貌都印在了脑子里,这才一言不发地抓过苏玉畹的手,拉着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