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苏玉畹一眼,意有所指地道:“也学着如何跟人交往。这京中勋贵豪门众多,光是认人都得花好些时间。有你婆婆带着你,你也能少犯些错。”
苏玉畹立起来听了,却只福了福身,并没有如永安候的愿,说一声:“儿媳都听公公的。”
颜安澜勾了勾唇,开口道:“我们愿意住,这府里也得有让我们容身之地才好。我就担心这么住下来,我比爹爹的子嗣更加单薄。”
这句话,直接戳中了永安候的痛处。
永安候身子健康,但后院子嗣不丰,这是谁的手笔,以前他迷恋永安候夫人的时候没看出来。可这两年细想想,就知道了端倪。只是因着他自己年纪也大了,幼子颜安立又是十分得他欢心的儿子,他才没有追究永安候夫人,只是警告了她一番。
而现在儿子娶亲了,以永安候夫人对颜安澜的嫉恨,以前娶亲都出种种状况,又怎么会让他生下子嗣,把世子之位坐得更牢呢?再想想昨日洞房里她使的下作手段,苏玉畹以后会是什么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永安候本想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嘴,看到颜安立那张还带着些青涩的脸,便又闭上了嘴。
顿了好一会儿,他才道:“你胡说什么?咱们家好好的,又怎么会出你说的那种状况?”
这话说的却没什么底气。
大好的日子,颜安澜也不想跟他吵,没有意义,只嘲讽地勾了勾嘴角,没再多言。
“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意有所指,你指的是谁?昨日的事,不是你自己搞出来的?”永安候不说话,颜安立却说话了。
他冷冷地看着颜安澜:“你的世子之位,我不稀罕,你别整日地弄这些事情来,败坏我母亲的名声。我告诉你,我有一天得了势,定然把你踩在脚下。”
苏玉畹有些诧异地望着他。
对于这个弟弟,颜安澜不大愿意提,她便也没多问。没想到这个少年却是这样的人。
颜安澜嘴角又一勾:“行,我等着。”
“住嘴,都住嘴。”永安候烦燥了。
因为永安候夫人只生了颜安立这么一个儿子,她对这个儿子便十分紧张,甚至有些迫害妄想症的味道,从来不放心把儿子跟颜安澜放在一起,就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颜安澜推到水里,或是直接掐死。而颜安立在父亲面前,永远是一副正直好学的模样,这让永安候对大儿子痛心疾首之余,十分心慰自己还有一个如此出色的儿子。
却不想今天乍一见到自己大哥,就露出这样的嘴脸,放出这样的狠话来。兄弟俩竟然要上演同室操戈、你死我活的一幕。
这叫永安候心痛如绞。
“你们……你们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痛苦道。
两个都是他儿子。颜安澜虽说一向混账,他也没想到要置这个儿子于死地。
“娶妻不贤,祸及三代。”颜安澜淡淡道。
他完全不想跟这府里的人保持上表面上的脉脉温情。掀开彼此的真面目,他才好将苏玉畹跟候府的人隔离开来,不给永安候夫人借婆婆的名义,以种种借口,将苏玉畹招离他的身边,遭受永安候夫人的毒手。
“你……”永安候的面子被一层层剥下来,羞恼得无以复加。
他指着门外道:“你给我滚!”
颜安澜站了起来:“这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