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 当1937年秋,香月的第1军沿平汉路向西南之石家庄地区进攻时,其中第14师团的师团长土肥原贤二,他早期即随坂西利八郎中将在我国进行特务活动,在社会各阶层中建立了相当多的关系。
就在日军以空军、炮兵、坦克、步兵,从华北发动多路、大规模进攻时,土肥原通过这些关系与第3集团军总司令兼山东省主席韩复榘、布防于安阳地区的冀北保安司令石友三、第53军军长万福麟、第32军军长商震建立了联系,上述这些部队曾派出代表向土肥原作厂“恭顺”的表示。
而万福麟则按土肥原的要求,在接火后由永清地区退向西南过平汉路至太行山以东的林县地区进行回避。对临清地区的蔡培德(约6万人的第二皇协军)、安阳地区的李英、李福和(第一皇协军约4万人)之策动等,已具有相当眉目。但华北方面军对这些拟归顺者怀有轻视与不信任的心理,规定了不少苛刻的条件,使香月对这项工作发生很多难处而搁浅。以后华北方面军却又要进行这项工作,但环境已有很大变化很难再进行。
还有就是现在正在进行的晋南作战,第1军按华北方面军之计划,以第14、第108、第20、第109这四个师团,用多路迂回、相互策应的作战方法攻向晋南,企图占领黄河以东、以北地区,以巩固华北方面军西侧翼之占领线。但是随后华北方面军却令该军调出两个步兵大队、一个炮兵中队与其它部队协同,进攻河北省阜平县一带的八路军晋察冀抗日根据地。
第1军为了保证进攻重点,维持后方安定,保护交通等方面的兵力已减至最低限度,若再抽出两个步兵大队去阜平实有困难,因而提出要求缓调。
但华北方面军参谋长冈部直三郎以命令必须执行而未同意,且在后来在北平召开的华北方面军参谋长会议上,冈部为此指贵了第1军、并要到会的第1军参谋长饭田祥二郎少将承认错误。
然而饭田以晋南作战是按方面军的命令进行,临时抽出部队将影响完成原定任务,且作战中有关兵力使用问题,也容许第一线的指挥机关提出这方面的意见为理由而反驳。
饭田这样申辩后,冈部直三郎及其作战课长下山琢磨大佐气愤之极,要求寺内作总结表态。
寺内寿一是明治维新后日本第18届政府首相寺内正毅元帅之长子,1899年11月毕业于陆军士官学校第11期,1936年“二·二六事件”后,以陆军元帅出任陆军大臣,是一个骄横、度量狭小而又讲究排场和肆意享受的人物,凡与其意见相左的如香月清司以及后来在新加坡的第25军司令官山下奉文,均被其调离。
在北平的参谋长会议上,寺内根据饭田祥二郎的申辩后指出:凡命令必须执行。并要向军司令官传达,今后对此应严加注意。
华北方面军这次会议结束后,在上报陆军省、参谋本部及下发各部队的文件中,都以典型事例指出第1军的问题。香月清司在听取了饭田祥二郎关于遭到申斥的汇报及看到华北方面军的文件后非常气愤,因而向寺内寿一写了一封从五个方面说明该问题有关情况的长信,结果信被退回。
此外,以香月为首的第一军的指挥官们等对华北方面军的领导者及机关参谋人员口大气粗,动辄训斥部队很不满意。按香月清司的说法,华北方面军对他的指挥,犹如对下士官那样。
在其他方面,香月对调出其第一线部队之机动数的弹药,对第一线部队指挥官们视察战场时所用的全为旧式性能差的“モ式”、“ス式”飞机,而华北方面军的参谋们至部队有时则乘用新式性能较好飞机。
对部队到了冬季有的还未发到棉衣,而“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参谋长、课长、参谋,甚至勤务人员则早已穿上新的、有的还是高级防寒服,对人事制度上的用人存有偏私不公正及现役军官和后备役军官在战场上不一视同仁的做法等,都有不满的看法。
而此次拒绝夹击周卫国所部香月清司给出的理由是兵力严重不足,在保持对晋南高压态势的情况下,整个正太路沿线只剩下第109师团这个不满员的野战师团了,其中多支部队还被抽调到了晋南战场。
再加上前段时间136联队还遭到重创,如果按照华北方面军的命令执行的话,那么整个太原及其周围恐怕只剩下两三千部队了,一旦有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而面对香月清司这种公然违抗命令的行为,寺内寿一以及华北方面军的高层都异常的愤怒,随后方面军参谋长冈部直三郎少将紧急从北平飞往太原,亲自坐镇太原,命令香月清司出兵山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