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没等魏京华说话,她就摇头,“我应该问,你为什么会帮一个想要杀你的人?”
“你说错了,”魏京华勾了勾嘴角,倾身靠近她耳边,“想杀我的人不是你阿姐,而是丽嫔,你阿姐不过是被人利用了。”
叶林芳倏而瞪大了眼睛,神色异常激动,“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昨日她看起来,神色很不对劲儿,阿姐平日里不是那样的!走!我们去告诉圣上!”
叶林芳抓住魏京华的手,就要向御帐走去。
魏京华反扣住她的手,把她拽了回来,“你不知道寇七郎被抓了么?你没打听他为什么被抓吗?”
叶林芳神色一僵,脚步也停了下来。
“冲动只会坏事,就像你担心你阿姐,我们也一样担心寇七郎。”魏京华抿了抿唇,“能开诚布公的合作一次么?”
叶林芳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过了一阵子,咧嘴勉强一笑,“你说错了,这是我们第二次合作,第一次是在禁区,你为我扎针的时候。”
魏京华点点头,像现代人一样与她握了握手。
她们回到晋王爷的帐中,详细商量了“魅惑君心”,哦,不对,是重新叫君心回归正道的计策。
“阿姐擅长舞剑,我听人说了丽嫔舞剑,远不如我阿姐的姿态优美刚柔并济。她不过是仗着年轻,脸蛋儿生的妩媚妖娆。”叶林芳说道。
魏京华脑中猛地划过一道光亮。
她压低了声音,把自己的计划详细说了一遍。
自然有不足的地方,寇四爷对这种事情似乎熟门熟路,他在京都的红坊混迹多时,对各种各样的花样儿见的多了,此时更是信手拈来。
他把魏京华的计划又补充了一番,晋王爷去安排夜里的宴席,及其他事宜。
寇四爷背着手在营地里溜达,时不时的给人指手画脚一番。
他的眼睛却一直撇着御帐的方向。
叶林芳去看守叶贵妃的营帐,哭闹着要见自家姐姐。
虽有皇令说任何人不得探视,但叶林芳哭起来也是叫人头疼。
侍卫被她哭得没法儿,只好去请示圣上,几番请示下来,终于通融,叫她进去见上一刻。
姐妹两个在帐中嘀嘀咕咕说了一刻钟,也不知两人都说了什么。
只瞧见叶贵妃的脸色从义愤填膺,渐渐转为冷静,又腾升起了一股希望。
叶林凡被人催促之时,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叶贵妃,“阿姐……”
“我知道了,你放心。”叶贵妃垂下眼睛,低声道,“我一定不再看她的眼!待事成之后,我也必要戳瞎了她那一双眼!”
她喃喃自语之声,旁人未曾听见。
夜幕降临之时,却忽见晋王爷带着人,来了关押叶贵妃的营帐。
“王爷留步,圣上说……”
“皇兄叫我带叶贵妃去宴席之上,为皇兄献舞。”晋王爷挥手打断侍卫的话。
侍卫们左顾右盼,相互交换着视线,“得罪晋王爷,咱们没见圣上手谕,不敢放人呐。”
“没有手谕,乃有口谕,你们竟连本王都信不过吗?”殷岩柏呵的冷笑一声。
侍卫们不敢得罪晋王爷,却也不敢贸然放人,只好一边拖着晋王爷,一边悄悄派了人去圣上面前请示。
圣上这会儿还在御帐之中缠绵,什么人都不见。
倒是听说晋王爷今晚确实张罗了宴席,要答谢圣上叫他平安从禁区回来。
侍卫去问了几次,也没得到圣上的回应,这边拖着晋王爷的人却是拖不下去……
他们只好想了个折衷的法子,叫晋王爷留下字据,证明是他迎走了叶贵妃。
殷岩柏呵的笑了一声,“过了今晚,她只怕又成了得宠的叶贵妃,谁还记得她曾经被关押在这里的事?”
侍卫们不敢应声,忙不迭的把叶贵妃给请了出来。
殷岩柏上下看了她一眼,“贵妃娘娘可受伤了?”
叶贵妃扯了扯嘴角,“除了耶律峄踹的那一脚,还有些疼,其他并无大碍。”
殷岩柏垂了垂视线,却是道,“疼是好的,叫人清醒,也叫人铭记。”
叶贵妃抬头望了望黑沉沉的夜空,抿嘴笑道,“王爷说的是,我在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清醒了。每一根骨头上的疼,都在提醒着我,今夜不成功,便成仁。”
殷岩柏皱了皱眉头,“贵妃不必压力过大,反倒不利于发挥……”
叶贵妃哼笑一声,随意的挥了挥手,提步向前走。
她没有回自己的营帐,而是被带去了宴席近旁,供太子或王公略做休憩更衣的营帐。
一进帐门,她狠狠愣了一下。
因为抬眼之间,她看见与叶林芳坐在一起,低声私语的女子,竟然是魏京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