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在外征战,记得他离开的时候,还拜托二公子关照我的吧?您就是这样完成朋友所托?”魏京华语气似乎带笑。
耶律泰却听出了浓浓的讽刺之意。
“我是……情不自禁。”他低声说完,让开路。
魏京华阔步行出他的大帐。
她深深的呼吸了口帐外干净清冽的空气。
空气里并没有血腥的味道,那十几个使臣,他如何处置了,现在尸首在哪里……魏京华统统不知道,她也没有问。
死都已经死了,再问那些没有意义。
既然现在没有什么原因需要她呆在帐内不能活动,她索性就撒开了腿跑。
她绕着营地外头的草场,撒欢似的跑。
以往带着紫麒麟和贡布的时候,她经常跟着它们一起跑,像是赛跑一样。
如今两只獒犬不在她身边,她自己似乎也已经懒了很多,很久都没有这么肆意的跑过了。
太阳渐渐升高,她再回营地的时候,已经一脸一身都是汗了。
她正要回自己的营房,好沐浴换衣,再吃点儿东西。
可余光一瞟,竟看见耶律泰的帐外站着一行的侍卫。
这不是耶律泰的侍卫,看着略微面生。
而且他们身上带着一股子浓浓的煞气,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人。
魏京华侧了侧脸。
那侍卫中立时有人看了她一眼,并向她这边走过来。
那人身上浓浓的煞气,随着他走来的动作,变得愈发清晰。
魏京华立时弯身进了自己的营帐,她才不会站在外头,等着那人找上前来呢。
但她进了大帐,却也没躲开那人。
“可是魏姑娘?”那人站在帐外,拱手问道。
魏京华应了一声,“是我。”
“卑职是奉松漠郡王以及殷将军的吩咐,回来的。”那人说。
是耶律松石和殷岩柏派来的人?
“不知有何贵干?”魏京华提着防备。
“敢问魏姑娘……”那人迟疑片刻,压低了声音,“可是有使臣,在昨夜里被杀了?”
魏京华心头一跳,不过是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们在外头打仗,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得知了?
只怕如今营地里还有许多人尚且不知道这事儿的吧?
“这话,你是听谁说的?”魏京华问。
“您不必打听卑职从哪里的到消息,您只消告诉卑职,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问。
魏京华皱了皱眉,“你不告诉我,我也不告诉你,咱们都别打听。”
“二公子耶律泰已经承认了,昨夜使臣放肆不敬,所以被杀,先是一个,后来整个使臣团都不复存在。”那人站在帐外,吐字极其清晰。
魏京华却是豁然起身,这耶律泰是什么毛病?他至于承认的这么清楚吗?
“这消息已经在我军与月氏交战的军中传开了。”侍卫在外说,“算不得秘密。”
魏京华在帐内踱步,隐约觉得这事儿发展的极其怪异。
“既然是昨夜后半夜才发生的事情,按理说,不应该在我军前线,与月氏的兵马中,这么快传开。”侍卫说道,“而且消息并不是先从我军这边传出来的,反倒是从月氏营中传出。”
魏京华脚步猛地一顿,她快步走到营帐门口,唰的掀开帐帘,“这更可以肯定,必是有心人故意散布!”
侍卫看她一眼,“是,但目的呢?卑职的意思就是想请教您……您比较熟悉大夏人,也曾与月氏交手,您觉得是什么人在散布这样的消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魏京华拧眉歪了歪头……
此时此刻,同在一片草原上,隔着甚远的距离,躺在床榻上的耶律峄愤愤哼了一声。
“再把耶律松石纵容耶律泰,杀光杀净大夏使臣的消息,写信告诉大夏皇帝!”耶律峄浑身活动不灵便,那些针虽然请大夫给拔了。
但那大夫拔针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他,这针不是他扎的,下针是有一定顺序的,如果按照对的顺序拔针,那么对他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伤害。
倘若顺序错了,那么就有可能叫他身体的机能受损。问他还要不要拔?
“早疼晚疼,都是一疼,这险早晚都要冒!与其天天担惊受怕,不如早死早超生!”耶律峄又骂了一句,就叫人拔针。
那大夫也算是有些本事,壮胆给他拔了针。
别的更坏的影响,暂时还没看出什么,最主要的影响就是他活动不便,浑身发麻,整日大半的时间都要躺在床榻上。
“此仇不报非君子!”耶律峄喝骂,整个人阴冷阴冷的。
“告诉大夏皇帝,只要他派兵支持我,叫我做了新任的郡王,我必帮他讨伐杀他使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