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京华垂眸轻笑,殷岩柏忽然放下狼毫朝她走来。
在魏京华有所反应以前,他倾身把她压在软榻上。
软榻立时陷下去一片,将两个人兜在中间。他目光专注的看着她,眸中的星火几乎把她点燃。
“你干什么?”魏京华伸手推他的肩。
“季诚逃回老家去了,耶律泰也回了草原。”殷岩柏目光灼灼,嘴角含笑。
魏京华皱了下眉说:“然后呢?”
殷岩柏一副明知故问的眼神看着她道:“我们的大事,是不是也该提上日程了,嗯?”
魏京华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什么?”
殷岩柏立时不满,猛然低头,在她唇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魏京华惊得瞪大了眼,错愕看他。
“想起来了吗?要不要我再提示提示?”殷岩柏笑着问。
魏京华摇头说:“你是说朕娶你的事儿吗?朕只是没想到,你这么恨嫁。”
恨嫁,恨不得赶紧嫁了。
殷岩柏闻言,顿时哭笑不得。
他恨嫁?这话传出去像话吗?
但要他否认?呵,他才不上当呢。
殿里没有旁人,他虽好面子,但在魏京华面前,却早就磨练的脸皮很厚了。
他厚颜无耻道:“是呀,既知本王这么恨嫁,还不早些来娶?”
魏京华噗嗤一笑,又推他,“你起来,这么重,压死我了!”
殷岩柏低头在她唇上辗转碾磨一番,这才恋恋不舍的坐起来,“胡说,我明明自己撑着软榻来着,哪有很重?”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顺手帮她抚了抚背,并从掌心渡了些暖流到她脊背上。
魏京华只觉暖暖的很舒服,心里琢磨,这就是传说中的真气?内力?
“朕叫礼部看几个好日子,你瞧瞧。”魏京华拿过一张书柬。
殷岩柏打开一扫,眉头就皱了起来,说:“不行。”
魏京华挑眉问:“不行?什么意思?”
殷岩柏啪得合上,语气不满:“最快的都在下下月,怎么个意思,本月、临月,都没有一个好日子?这是故意敷衍本王的吧?”
魏京华哭笑不得说:“我看他们又是占星,又是问六爻术,很认真的呢。”
殷岩柏咻的转过头看她,“你信这些吗?”
魏京华愣了愣,她信吗?好像……也不怎么信吧?以前是完全不信的,后来经历了穿越之后,她就起了敬畏之心,觉得这世上还有很多事情,是未解的迷,是当代科学所不知的。
殷岩柏又问:“那你信我妈?”
魏京华未曾迟疑,点了点头说:“我信你呀。”
殷岩柏喜上眉梢,笑道:“你信不信,不论是哪一日,你我大婚,我都会以性命守护你,绝不负你。也要为你收敛自己的脾气,不惹怒你。”
魏京华笑着抬手想抚他眉梢来着,他的眉在认真说话的时候,凌厉的异常好看。
但她又觉这动作太过轻抚,不由把手落在他肩上。
殷岩柏却似乎看懂了她的意思,他抓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脸颊上,“你信吗?”
魏京华垂眸轻笑,说:“我信。”
她再抬眼,眼底亮晶晶碎芒莹莹。
“本月末,亦或次月初,叫宫廷及晋王府,还有江南丝织局都忙活起来,时间必是够用的。”殷岩柏攥着她的手,一眼不眨,“你看成吗?”
魏京华抿嘴轻笑,绷了好一阵子才说:“成吧。”
虽然语气是成还加了个“吧”,但也足矣叫殷岩柏欢喜不已了。
他立即起身,亲自去办理督责,传往江南丝织署的消息,他更是派了至亲的亲信殷戎前往督办。
帝王大婚,要娶晋王入宫的消息,更是经由礼部发布。
京都一开始皆是笑谈,百姓们初闻之时,简直要笑疯了。
相当年,晋王多么威武霸气的人物啊,如今竟要像小媳妇一样,被一个女子娶进家门了。
虽然他进得门,乃是皇宫的大门……但细想来,还是可笑得很。
官员们虽不若百姓们笑的那么明目张胆,但暗地里,都暗戳戳憋着要看晋王爷的笑话。
同朝为官的,若是遇见,总是拿揶揄的眼神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