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态度很好,樊文秀很放心。
“就我和你丈母娘去,他们忙,暑假好像还有什么会议,去不成。”樊文秀道,“在辅都停留几天,我们就去凉城,你妈妈说回老家住几天,我们就当散散心,山里空气好。”
丈母娘能受得了山里的各种不便利?
关荫看看景姐姐,提前打预防针:“那可要打好招呼。”
景姐姐想踹他,你就那么小看你丈母娘?
好歹那也是科学家。
“瞎操心,做科学的人,啥苦头没吃过啊。”小姨子溜达过来,抄起大姐夫的筷子,抢了一口西红柿炒鸡蛋,又再吃一口,安慰道,“当年去过沙漠,去过戈壁滩,在草原上一住半年,别的不好说,要说在农村生活,你老丈母娘经验多着呢。”
是吗?
关荫表示怀疑,琢磨着,列清单说:“那得备好东西,回头给关苗说一声,让她去办。正好,把老家的庄子收拾一下,窑洞都要重新加固,将来等我退休,我也回老家种地去——据说村里要重新划分土地呢,回头我得回去看看,别净给我给差地。”
何大姑姑心里腹诽,真是个土锤。
景姐姐立马去办,她平时没少贿赂关苗,这次光明正大贿赂贿赂,这机会可不多。
赵姐姐看了看,心里话,去了辅都,能不去赵家?你就忙活吧,跑得比我快算你赢。
小师妹居然举起手,问:“师哥,家里炕大不?我让我妈也出去散散心去。”
三双锐利的目光啊,刺得小师妹浑身不自在。
你想干啥?
不想干啥,就是,就是让老妈出去散散心,不行吗?
樊文秀眉开眼笑,连连点头:“都去,都去。”
这话得她接,要不然,关某人干点头?
关荫连忙假装没听见,给小可爱喂一筷子鸡蛋,小可爱看看次完的空盘子,拍拍桌子,说:“汤汤和饭饭好好次哦。”
这孩子随爹,爱惜粮食,碟子里有一层汤汤水水呢,那是要把饭饭倒进去次了哒。
何大姑姑又腹诽,好好一个孩子,明明能长大当贵族名媛,偏偏教成了农民,丢人。
樊文秀却很满意,道:“段家九代英烈,世世代代流传的第一句家训就是一粥一饭也不能糟蹋,爱惜粮食好,爱惜粮食的人,粮食才不会辜负。在家里吃饭的时候,饭桌上掉一粒米,那也要捡起来吃了,种粮食的人不容易,吃粮食的人不能把浪费粮食当成天经地义。”
这话在理,老太太说的也理直气壮,老段家的确从不浪费粮食,哪怕物阜民丰,没遇到灾荒年景,那也不能把粮食看得太轻,把种粮食的人看得太轻。
正如关荫说的,没有吃的,没有喝的,谁还能臭嘚瑟?
“自己家吃饭,汤汤水水的吃干净,谁还笑话怎么的?”关荫道,“外出吃饭,我花了钱,我吃的干干净净,那也是我的权利——这年头,总有那么一些有俩臭钱就瞎嘚瑟的暴发户,自诩贵族,其实,光鲜亮丽的衣服,到底是盖不住令人作呕的德行的。”
这话岂不是冲着何家去的么。
何大姑姑脸红到脖子,真想掀桌子,指着这个农民后代的鼻子破口大骂。
可她不敢,一个樊文秀在这,就足够镇得住她了,何况外头有车来,段镇胡和景一乾也过来了,钱老师手里提着个大口袋也跟着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