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仿佛预示着今天的出行不会顺利。

果不其然，在何母跟何矜夏祭拜好了两位老人后，就要往何志祥（何矜夏的父亲）墓地里走去时，她们就遇上了何慧一家人。

从昨天何慧她们大包小包地拎着东西去她们家堵人的时候，何矜夏心里就有了猜测，何慧她们应该也搬来清都生活了。

毕竟之前母亲把超市铺面给了他们，他们举家搬迁到清都也不奇怪，至于在今天碰上面了，那更加不奇怪了。

连母亲都记得今天是爷爷奶奶的忌辰，何慧身为爷爷奶奶的女儿，又怎么会不记得呢。

何母昨天跟她说了很多关于何家的事，其中也说了许多关于爷爷奶奶的。

母亲说，爷爷奶奶是一同离开的，走的时候很安详，无病无灾，在房间里躺着就一睡不起，脸上都是笑着的。

在他们家的习俗里，人老时无病无家的离去是有福气的，所以何母也一直相信两位长辈下一次会投个好胎，也相信她的丈夫下一辈子会过的更幸福。

因为救人而牺牲了自己，这也是有福报的。

两家人在一条窄道上遇见，何母看见她们，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起昨天的事，一想起就很生气，脸都被气红了起来，想要走过去跟何慧理论。

何矜夏看他们人多，周围前来祭拜的人也很多，知道现在跟他们对上是不明智的，就死死地拉着何母要往别处走。

她们才刚转一个身子，前面的何慧就立刻跑了过来，一反常态地拉住了何母，丝毫不见昨天被何矜夏骂走的怂样，破口大骂道：

“你们还有什么脸过来祭拜？我家里的人全都是被你给害死的！你就是个扫把星，克夫克亲！”

何母一把推开了何慧，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伸手指着她骂道：“何慧，你有什么脸来骂我！”

“这么多年来我每年都给你寄钱，不求你还我一分东西，救济了你们家这么多年你们就学不会一点感恩，你才是真正的白眼狼，你们家全都是！”

“我爸我妈我弟全都是被你给害死的，你给钱我是应该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们都还在这世上呢！”何慧伸手叉腰，昂首挺胸地跟她对骂，坚决把无赖贯彻到底。

其他正在祭拜的人都被两人的骂声吸引，纷纷转头看了过来，有的人还往她们这边走，看样子是要围观了。

何矜夏见此，眉头不由一蹙。

何母都要被何慧说的话给气哭了，梗着脖子道：“我害的，我怎么害的？是我逼着你弟去当兵然后牺牲的？还是你弟死了之后我自愿为他守活寡，不想嫁给别的男人让爸妈不开心了？”

“我可不是你，志祥在的时候你每个月都要拿走他一半的工资，爸妈在的时候，你从来都不会寄钱给他们养老！

两位老人都是我照顾的，你四五年都不回来一次看他们，我怎么没脸了？啊？我亏欠了你们何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