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丁见刘禅身为益州的未来之主,没有半点高高在上的架子,便非常乐意地到旁边去拿来一副碗筷,帮刘禅盛了一碗稀粥,恭恭敬敬地摆在刘禅面前。
跟韩家的人一起吃完早餐之后,刘禅就跟韩龙来到书房谈正事。刘禅一开口就直截了当地问道:“韩先生,你在汉中可开有商铺或者有开展商业活动?”
韩龙知道刘禅能够这样问,一定是事关重大。但是他的生意大多是在荆州和东吴地界进行,益州方面的业务现在才刚刚开展。
他摇摇头说道:“回公子,没有。不知公子为何要问这个?”
刘禅就将有关汉中的方方面面,以及自己上书刘备以及诸葛亮的密信,都明明白白地告诉韩龙。韩龙这才明白,原来汉中对整个益州居然是如此地重要,不过,汉中方面一时之间实在是鞭长莫及。
韩龙想了想,心里就有了主意,请刘禅不要着急,先在他家里稍等一下。然后,他就唤来一个家丁,吩咐几句之后,那家丁出去了。
不一刻,就见那家丁带进来一个20岁左右年纪的美妙女子,不仅身材匀称高挑,身上衣着也是极为华贵,不似一般人家的女子。
不过,这女子虽然漂亮,让刘禅颇感奇怪的是,她的脸色却很差,明显透出一种苍白。刘禅第一感觉就是这女子生病了,但是观其眼神,极有精华,并不太像是生病的样子。
韩龙一见那女子,就说道:“亲家小姐,快来见过刘禅公子。”
刘禅这才想起来,这个女子就是孙同的女儿孙瑶,现在孙家的掌权人。当年华佗先生和吴普就是因为救她,差点被孙同给杀死在孙氏宗祠前。
不过在经历过生死一线与丧父之痛后,孙瑶的性情大变,就与原来的情人恩断义绝,亲自操持孙家的产业,数年之间就将孙家的元气恢复得差不多了。她的脸色如此之差,恐怕是因为操劳过度的缘故。
刘备不记得孙瑶,但是孙瑶当然认得刘禅,上前施礼道:“罪民见过公子。”
刘禅见孙瑶如此小心翼翼,显然对当年其父刺杀自己的事情,还是放不下心,就安抚她道:“孙小姐不必对令尊的事情耿耿于怀。我当日在你家祠堂前说过,你父亲的罪只是属于你父亲个人的,决不能殃及妻儿。我不会事后再追究的,你且放心就是。”
孙瑶闻言,脸上原本有些紧张的神色才缓和下来。刘禅请孙瑶入座后,又说道:“我先前听医国院的师长说,孙家在这次医国院搬迁的事情上面出力不少,我本想找个机会亲自去谢谢孙小姐的,想不到今天在这里相遇了。”
“公子言重了。我孙氏一门本该被诛灭九族,蒙公子慈悲才保得全族性命。公子如有需要,孙氏定当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禅见这孙瑶说话真是滴水不漏,怪不得只用几年时间,就能够重建孙氏声威呢!刘禅这才向韩龙点点头。韩龙会意,就询问孙瑶有关孙家商业方面的事情。
孙瑶奇怪韩龙一大清早就找她来问这些事情,但是由于有刘禅在场,她也不便多有疑问,便有条不紊地做了回答。
当韩龙听说孙家一个月之后,有一批南货从荆州发货,经过蓝田,进入关中三辅地区散货就问道:“亲家小姐,如果这批货改走水路入西川,然后通过汉中,进入关中三辅地区,不知可不可以?”
孙瑶听得愣住。这样的走法简直是匪夷所思,不仅绕了一个大圈,路程平白远了不止一倍,而且这世上谁人不知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一路上的耗费,恐怕都要超过所有货物的价值了。她不得不问道:“亲家公为何有此一问呢?”
韩龙扭头看了看刘禅,说道:“这件事本来是不应该麻烦亲家小姐的,但是韩某并未在汉中和关中开展商业,所以只能求助亲家了。”
孙瑶知道韩龙与刘禅之间的交情,如今见到韩龙在看刘禅,就明白过来,这件事显然不是韩龙有求于她,分明是刘禅有那个需要。
她同时意识到,跟刘禅拉近关系的机会终于来到,说道:“既然亲家公这样说,那么孙家这批货即使赔钱,也一定会从从益州走的。”
刘禅见这个孙瑶心思如此机敏,心里不由大喜过望,暗赞自己当年饶恕孙氏一门不死,真是做得太对了。
韩龙心里也很高兴,说道:“亲家小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韩某是绝对不会让你赔钱的。到时候我会将你的损失补上。”
孙瑶看了看刘禅,似有所指地说道:“亲家公这样说就太见外了。孙家能够帮得上,那是我们的荣幸。那批一旦到达成都的话,我会立刻通知亲家公。”
韩龙送走孙瑶之后,刘禅又跟他聊了一会,才从韩家出来,心满意足地跟韩明一起去医国院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