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自信地说道:“对,就是‘耗’,我们就跟孙权来消耗时间。”
王甫显然不太能够同意刘禅的这个办法,说道:“世子,这样做对我军而言只怕是不能够长久的。我军的粮草补给是一个不小的问题,而且我军的军心现在也并不稳定。再说,江陵城内的军队,能够坚守多久,则是最大的问题所在了。”
王甫的这几句话,完全点中了荆州军现在的所有软肋。
刘禅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但是他觉得,江陵城的防务在自己的前段时间的改造之后,防守超过半年时间,绝对是不成问题的。而粮草问题,只要有汉中和东三郡的支持,问题倒也不是非常大的。
刘禅便将自己的说法说了。然后,他指向江州,说道:
“我二叔身亡的消息,绝对会在这两天的时间,传到成都和江州我三叔那里去的。他们二人必然暴怒。我三叔绝对会请求出兵报仇,我父亲应该会同意,甚至还会亲征的。但是现在并非是江州出兵的最佳时机,所以我已经发信成都,请求法正和诸葛军师两人,务必要阻止我父亲征。江州出兵的时间则至少要到春季,长江水量变得丰沛的时候。因为到时候,我三叔的军队可以沿着长江水陆并进,还可以利用水道补给我军。这必然对吴军造成极大的压力。”
石广元点点头道:“这样甚好。到时候张飞将军的军威最盛,吴军因为久攻江陵城不下士气必然降至低谷,我军这边士气那时候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样一起一伏之间,孙权和吕蒙不会看不出来。所以,他们到时候真的可能会选择撤军的。”
刘禅听罢,忽然想起来,他现在手里还有两张可以对付江东的牌。
刘禅心里一动,小木棍指向武陵以西的五溪蛮属地,说道:“也许我们可以请五溪蛮出兵,从南面对徐盛的大军进行迂回包抄,则这支军队是逃无可逃了!”
石广元听得眼睛一亮,觉得刘禅这也不失是一个办法。但是王甫久在荆州理事,说道:“五溪蛮一向自处一方,自从我大汉立朝以来,更是时常造反。记得当年伏波将军马援,就曾经平定过五溪蛮的叛乱。这样的蛮夷,我们能够新人他们吗?”
其实民族之间的问题,真的是最复杂的一件事情。每个民族内心里都有自立的倾向性,但是天朝又崇尚大一统,不可能给予太多的自治权。
一旦民族利益与国家利益冲突,民族的合理也诉求很难得到申诉,最终只有流于暴动这条路。而在国家当政者看来,这便是蛮夷又不服王化,又开始叛乱了。于是,军队的镇压又开始了。如此周而复始,更是增强了民族之间的对立性,民族的问题永远无法真正解决。
刘禅说道:“这点王先生不必多虑。将欲取之必先与之,只要对方开出来的条件足够合理,他们出兵之后,和我们只有利益关系,也就不存在什么信任的问题了。”
刘禅的这个解释,倒是够直白,完全不回避“利益勾结”这个难听的词汇。王甫对此还能够说什么呢?先暂时闭嘴好了。
其实,如果五溪蛮的出兵,还是不能够彻底改变荆州的战局的话,刘禅便会发动手里的最后一张玩牌:引诱东吴境内的山越爆发大范围的叛乱。
到时候自家的后院都开始烧起大火,前面又有强劲敌军存在着,孙权总该乖乖率军离开南郡,甚至是荆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