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神色慌张的去了。
花厅里一时沉静下来,众人表情各异。
萧煜宗安然坐于尊位,眼看漏壶滴答,时间已经越来越晚,他却丝毫不着急。
夏侯安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楚王爷来的太快了。
倘若他能过两日……不!哪怕他明日前来,他都有办法应对!
可他偏偏今晚就来了!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夏侯安想到这儿,不由狐疑的看向萧煜宗,难道绑架是假、私奔也是假?
真正掳走文婧的……是楚王爷?
不对不对……夏侯安摇了摇头,凭他对楚王爷的了解,他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是杀招!
他掳走文婧,对夏侯家来说,虽然是个损失,却不至于伤筋动骨……这样的手段,他怕是看不上,也不屑为之。
夏侯安一时矛盾至极,头脑里纷纷乱乱,抓不住头绪。
他正待将怀疑的目光再盯上严绯瑶时,忽而眼皮子一跳。
却见管家满头大汗的跟着周嬷嬷进来了!
夏侯安豁然起身,抿嘴看着管家……一切的发展已经出乎他的预料。
周嬷嬷乃是太后派来的嬷嬷,太后是夏侯家的女儿,按理说,她不论什么时候都该是和夏侯家一心的。
可周嬷嬷靠得住吗?
“见过长使大人!”周嬷嬷对花鸟使福身行礼。
花厅里的几个主子,都屏声静气,静观其变。
“夏侯小姐呢?怎的还不来领赏?”花鸟使乃是专门负责采选之人,属于御前的人,并不畏惧太后跟前的嬷嬷。
太监往嬷嬷身后看了看,没瞧见要见的人,不由有些急躁。
“回长使大人的话……”周嬷嬷飞快的抬眼,瞟了瞟夏侯安。
夏侯安当即觉得不好!
他立时要开口阻拦,却还是慢了一步。
周嬷嬷屈膝跪下,“老奴有过,夏侯小姐急病……已经、已经不在了!”
嬷嬷说完,呜咽痛哭。
“什么?”花鸟使惊得倒退一步,手里捧着的东珠匣子差点砸在地上。
屋里的严绯瑶豁然起身,错愕的瞪大了眼。
唯有萧煜宗眯了眯眼睛,嘴边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周嬷嬷涕泪横流,说这几日夏侯小姐学习宫规时,神色都不太对。但她也未曾放在心上,不曾想,今日上午学完了规矩,午休之时,就一睡不起……
花鸟使抬眼看向屋里的夏侯安。
夏侯安反应极快,从目瞪口呆,到嚎啕大哭,用了不到一瞬。
萧煜宗轻叹一声,语气讽刺至极,“难怪夏侯公子相拦不叫她来领赏,原来是来不了了呀……”
“夏侯大公子不据实相告!反而遮遮掩掩——难不成打算欺瞒圣上,鱼目混珠?!”花鸟使冷声反问。
夏侯安吸了口气,摇头道,“不敢欺瞒圣上……”
“啪——”花鸟使一把合上放着东珠的丝绒匣子,“奴才必定据实上报。”
“嘶——”夏侯安牙疼般吸了口气。
他狠狠的瞪了眼周嬷嬷。
周嬷嬷垂着头,不理会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