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绯瑶张嘴要解释什么。
萧煜宗却闭上了眼睛,“出去。”
严绯瑶动作一僵。
“没听见?”他冷冷问道。
严绯瑶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连搁在一旁的针匣都没顾上拿走。
屋子里宁静下来,只听见萧煜宗自己的呼吸声。
他闭着眼躺了一阵子,睁眼之际,才发现自己肩头还扎着几根针,颤巍巍的,好似在嘲笑他的自以为是。
他以为他给她的都是最好的。
他以为他给的,她断然不会拒绝,还甘之如饴……
如今想来,他真是自负的可笑。
萧煜宗缓缓摊开手掌心,他掌心里躺着一只小小的荷包。
用料不错,针线活儿也好,墨绿色的锦布上,绣着几杆青竹,雅致却也不俗。
萧煜宗心头猛地一缩,他忽而回想起严绯瑶几次盯着沈影的腰间看。
她甚至问他,他腰间挂袋的问题……
莫非,她是想学来,好绣这个荷包送给谁的吗?
那她……是要送给谁呢?
吱呀一声门响,“王爷?”怯怯的声音在门后喊。
萧煜宗闭了闭眼,他做了个毫无把握的尝试——抬手把那只荷包扔在了地上。
“进来。”
女孩子的脚步声轻快的靠近,“还有几根针,容小女为王爷取去。”
他闭着眼睛,默不作声。
只觉肩头猛地一酸一沉,继而一阵轻松。
几根针去掉,她动作很轻的收拾了针匣。
萧煜宗耐心的静等了一会儿,他能觉察到她的气息,一点点远去。
停了一阵子,他倏而睁开眼,侧身往地上一看。
空空如也,不论是床边脚踏上,还是地上,都没了那只荷包的影子。
萧煜宗又仰面躺回床上……她没送给他。
但也许不是时候,毕竟他刚刚的态度那么差。
也许过一阵子,她寻了机会就送了。
萧煜宗虽不悦她自作主张的为他扎针“泻火”,但这扎针的好处,他却是实在体会到了。
他心里那种烦闷燥热,没有耐心的感觉,像是被温润的泉水滋养过了。
他不但有耐心看书,甚至在晚膳时候,还有闲情逸致左手与右手对弈。
天光渐暗,连棋盘上的格子都有些模糊了。
沈然进来点灯。
他脚步轻快的在萧煜宗面前一晃。
萧煜宗眼尖,余光飘过他腰间。
“站住。”
沈然一愣,端着灯台,回头看着萧煜宗。
“王爷唤卑职?”
“过来。”
萧煜宗眯眼看着他的腰带。
沈然把灯台放下,提步靠近王爷,低头看了看自己。
“拿来。”萧煜宗指着他腰间所挂之物,微微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