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兴源神情一紧,当即起身告罪。
萧煜宗勾了勾嘴角,“夸王妃是菩萨,又没夸岳丈,岳丈谦虚推脱个什么劲儿?”
严兴源身形一滞,歪头想想,似乎是这么个道理。
何况一开始楚王就说了,如今瑶瑶是他萧家的人了。
“王妃已经冠以王爷的姓氏,便是出了菩萨,也是萧家出来的,是用不着严某在这里谦虚客气。王爷见笑!”
严兴源舒了口气,坦然又坐了下来。
“看岳丈大人着神色,应当是已经想明白了,如今我家人的秘密,自然该放在我这里。”
萧煜宗目光幽深,落在严兴源的眉宇之上。
严兴源长叹一声,“王爷说的是,其实瑶瑶她……”
瑶瑶……她……
萧煜宗从酒肆离开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倒不是严兴源的故事讲的太长太动听。
实际上,他言简意赅,萧煜宗也很快就明白了。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他没见过的事儿,不代表不存在。
半个多时辰以前,他已经放了严兴源离开。
这半个时辰,他乃是一个人坐在酒肆的雅间里,抿着茶,临窗而望。
既然知道了她的秘密,究竟要不要告诉她呢?
萧煜宗回到王府,什么都不曾说,甚至连主院都没去。
严绯瑶尚且不知,她的秘密又多了一个人知道。
她正在专心写着药方。
元初一边研墨,一边小声对青黛说,“不看咱们小姐写的是什么,只看这神态,那真是寒窗苦读的学子,兢兢业业!”
青黛没做声,严绯瑶却笑了笑。
“除了学子,别的人就不能兢兢业业了吗?职业不分贵贱,各有所长,各人在自己擅长的事情上尽本分,都是兢兢业业。”严绯瑶沾了墨,继续奋笔疾书。
“小姐是要著一本《千金要方》那样的书吗?”元初歪着头。
“你说的也也不错,日后可以考虑。”严绯瑶微微一笑,并不阻止丫鬟的调侃。
她一口气写出了几个常见病的药方,并且药量的增减也标注的清楚。
“王爷都不许小姐制药了,小姐写这方子有什么用呢?”元初歪着头。
严绯瑶脸色并不低落消沉,她把已经晾干的纸张叠放在一起,用镇纸压好。
“王爷不许制药,也不许写字吗?我能做什么就做什么,总比时间荒芜了好。”
严绯瑶写的专注投入,无论是萧煜宗的严苛限制,还是丫鬟的摇头叹息,都不能影响她的心情。
唯独有一件事儿,搅扰了她的宁静。
是她从宫里,救了太皇太后的第三日。
从未登门王府的严景川,却忽然来找他。
严景川在萧煜宗门下做事,如今跃然成为楚王爷的小舅子。
王府的人恭恭敬敬的把他请到花厅里喝茶,又来请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