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画过。”
“就是肖像画,这么坐在这儿,一本正经的。从少年时,到青年,到中年……”
还有老年,严绯瑶还没说,因为她看见萧煜宗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你对中年,是不是有什么误解?”萧煜宗问道。
严绯瑶呵呵一笑,“我不是说王爷现在已经人到中年……就是叫画师凭着想象,根据你现在的模样,画你中年的样子?”
“你看我像那么无聊的人?”萧煜宗抿了抿嘴,他盯着她,眼中猛地一亮,“你说的也是个办法,我曾经刚得知我活不久的时候,甚为遗憾,心灰意冷……我那会儿怎么没想到你说的这好办法呢?若叫人凭想象画了,说不定也可安慰我那时候的遗憾。”
严绯瑶听的一阵心疼,她立即蹭过去,抱住萧煜宗的胳膊。
“你已经好了,这么久了,从来都没有犯过病吧?甚至连/发热咳嗽都少有吧?过去的遗憾已经不是遗憾了。”她轻声说。
“早不是了。”萧煜宗眼中盛着笑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严绯瑶却眯眼,望着远处的灯烛,默默出神。
“为什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萧煜宗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他表情却是一愣。他惊异的看看自己的手指,又看她的鼻子。
严绯瑶还在出神,萧煜宗却伸手又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又刮一下……再刮一下……
纵然严绯瑶沉浸在思考中,也不可能注意不到他这么反常的举止。
她捂着自己的鼻子,朝床榻里头躲了躲,无辜又哀怨的看着他,“你嫉妒我鼻子挺,也不能这样蓄意谋害呀!鼻子都要被你刮塌了!”
“怎么那么滑?像美玉,不不,像油脂那么细滑……”萧煜宗喃喃说道。
严绯瑶瞪大眼睛,嗔他一眼,“几日不见啊?王爷竟学会油嘴滑舌了?”
萧煜宗一本正经,“这是男人对一个女人死心塌地后的天性,还用学吗?”
严绯瑶怔了片刻,噗嗤一笑,“还真是天性……”
“你还没回答我,”萧煜宗也迅速脱了自己的外衣,踢了鞋子,盘腿坐在她身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怎么会问起画像的问题?”
“我……”严绯瑶张嘴却迟疑了。
她在老宅里看到画像的事情,要不要告诉萧煜宗呢?
毕竟她和苏姨娘从密室出来以后,那画像就都消失不见了!
另一个看到画像的人,乃是夏侯安,可他说,他看到画像的地方,却是在密室里头?
她第二次进去老宅,带了叫人保持清醒的香囊,没有被蛊惑,她也并没有看到画像……会不会那些画像,都是艳姬幻化出来的另一个幻象?
如今知道画像的人,只有三个,且还死了一个。
她有必要把幻想中的东西,宣扬出来,叫他担忧吗?如此,她会不会正好中了艳姬的奸计?叫她得逞?
“怎么了?忧心忡忡的?”萧煜宗轻轻的捏了下她的手,“什么事儿是连我也不能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