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宗垂了垂视线,嘴角露出一抹讥笑。
“不见。”
“他儿子死了,他必是来叫屈的。”严绯瑶低声说。
“自己不管教好儿子,大清早的叫人在胭脂巷外头打死,他那么早去胭脂巷做什么?”萧煜宗哼笑一声,“必是前夜里宿在了那里。”
严绯瑶眼皮一跳……所以说,严雪薇清早寻过去,是因为不忿她被撇在家里吗?
“傅文贤至今还没娶正妻吗?”她嘀咕问道。
沈然显然已经调查了,他拱手回,“已经娶了,不过听闻那女子温婉贤淑,鲜少在外抛头露面。”
严绯瑶听闻这话,心中已然不爽……什么逻辑?鲜少抛头露面就一定是温婉贤淑吗?或者说,温婉贤淑,就一定要少抛头露面吗?
她分外不满的斜了沈然一眼。
沈然被这凉凉嫌弃的眼神,给吓了一跳,心里暗惊……自己哪里得罪了皇后娘娘了?会不会影响他日后求娶青黛呀?
“叫诚毅伯回去,事情还未查问清楚,朕不会见他。”萧煜宗摆了摆手。
哪知诚毅伯这次也犯了犟,大约是中年丧子之痛,叫他失去了理智。
他竟坐在宣德门外的御道上,放声大哭起来。
大白日的,他这么嚎啕大哭,自然引起了文武百官的注意。
有些是路过此处的,有些则是听闻了特意赶来的。
旁人询问,诚毅伯也不隐瞒,他悲戚的说,“严家仗着有女儿在宫中独宠,女儿是皇后,就横行京都!皇后娘娘的兄长打死了我儿,却连圣上都不给我公道!我儿死的冤啊!死的冤!”
诚毅伯府里有人来劝,劝他先回去,说这件事情圣上已经派人在查了。
百官里除了看热闹的,也有不少人在劝。
但有些人劝的语气,却怪怪的,“诚毅伯在这里哭有什么用?倒不如回家看看,你家有没有能送入共博宠的女儿?”
“人家近水楼台,枕边风一吹,你在这御道上哭死,岂不是也是白哭吗?”
沈影带着禁军来的时候,恰听见说这话的官员。
“怎么,孙御史是对圣上颇有微词啊?觉得圣上办事不公?”沈影冷笑问道。
孙长进脸色一黑,冲沈影抱了抱拳。
这孙长进正是蔡相的学生,老师还在大牢里关着,他对皇后的抵触情绪已经达到了极致。
“臣只是就事论事,并不敢诋毁圣上。”孙长进一脸正色,好似他多刚直不阿。
“诚毅伯身为伯爷,却在御道上不顾形象,惹动骚乱,扰乱京都秩序,您既有不满,可击登闻鼓告御状。若不愿击鼓告状,可待圣上命人查明真相。既不击鼓,又不回家等待,却扰乱宣德门前秩序,来呀,把诚毅伯押入大理寺听凭发落。”沈影面不改色的说道。
诚毅伯闻言吓了一跳,儿子的仇还没报,他却要被抓进大理寺了?
“这不公平!我儿被人打死,凶手逍遥法外!”诚毅伯跳起来嚷嚷。
“严将军已经被京兆府扣押,事情在调查当中,你却造谣生事,说凶手逍遥,乃是对朝廷的诋毁,辱没朝廷既圣上公义的形象,罪加一等!”沈影手一挥,诚毅伯立时被后头涌上来的的禁军给摁住。
他脸色骤变。
沈影从容不迫的转过身来,望了一圈儿围观之人,“众位大臣,如今这时候应该在朝廷各府各职任上办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