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姝皱了皱眉,“他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用得着你替他操心?”
“他不敢说,我却看不下去!别别扭扭的,早说早痛快!”傅胖将心一横,把朋友卖了。
萧明姝撇嘴,摇了摇头,“纪文哥哥看的比你清楚,所以他才一直不说。”
傅胖一愣,“你……什么意思?”
萧明姝呵的笑了一声,“傅胖,你何尝不别扭?不过是不一样的路子罢了。”
傅胖张了张嘴,“啊?什么、什么意思?”
“你让我留下来,究竟是为纪文,还是为了别的?”萧明姝问道。
傅胖皱眉,惊疑不定的看着她的眼,“我不明白你这话……当然是为了纪文……”
“果真吗?你觉得自己是大公无私,一心为他好?你是他爹还是他娘?”萧明姝嘲讽道。
傅胖眉头皱的更紧,“糖糖,你以前说话不是这样的……”
“你不过是不想叫我跟楼辰相处罢了,但我若真的与纪文相处成那样,你就乐见其成吗?”萧明姝又问。
傅胖心里咯噔一下……这话音,他越听越不对。
“如果你真是把我当朋友,当至交。不论我跟谁在一起,只要我开心快乐,你都会替我高兴的。”萧明姝笑了一声,“纪文也好,楼辰也好,我喜欢跟谁呆在一起,且他也喜欢跟我呆在一起,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傅胖的脸色,比先前还难看,甚至比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纪文还难看……
“纪文也好,楼辰也好……”他喃喃的重复。
“你之所以看到我和楼哥哥在一起,反应那么大,又极力的想让我和纪文哥哥在一起,极力的撮合……不过是因为,我打小和纪文哥哥一起长大,从来没有过分亲昵。你知道,他与我来说,就像我的亲哥哥,跟萧睿一样亲的那种。”萧明姝坦然的看着他。
傅锦荣却在躲避她的视线,脑门儿上涔涔冒汗。
“你知道我跟纪文不可能,所以才极力的怂恿他,你不知道我和楼辰是否有可能,所以你会慌。”萧明姝平静的眼眸里,透出的是了然的视线。
所有人都以为,她单纯无知,天真烂漫。
可这会儿,在屋里的傅锦荣觉得,是他们所有人都太天真无知了!
她才是最可怕的那一个。
“傅胖,你……”
“你别说了,”傅锦荣打断她,“不就是不想守着纪文吗?不就是想去你楼哥哥身边吗?你去吧,我不会拦着你,说着么多有的没的!”
傅胖伸手把她从床边拨拉开。
他从水盆里抄出布来,拧干了,一点点擦拭着纪文脸上,萧明姝已经擦干净的地方。
萧明姝又看他一眼,提步向外走去。
她刚把门拉开一条缝,就听见楼辰站在门外叮嘱黄兴,“连夜从南郡带最好的大夫来,所需的药材尽量多带,再带来几个机灵,会贴身伺候伤病人的小厮。”
萧明姝手扶着门边没动,她摒住了呼吸,微微侧耳。
黄兴在外问,“您这是要伺候屋里的那位?非亲非故的,您这么上心,叫人知道了,还以为您是要巴结大夏的皇室呢。”
楼辰呵的笑了一声,“我犯得着巴结谁?不对,我还真想巴结一个人。”
黄兴一愣,“啊?您巴结人?”
楼辰笑的温柔,“宁馨儿。”
黄兴被口水呛了,连咳两声,听得浑身不适。
楼辰的直白,叫在屋里偷听的萧明姝也脸庞发热,心里发窘。
她原本没觉尴尬,这会儿却尴尬的不好意思出去。
却听门外的人又说,“但他们不知道少主您的身份也就罢了,若是叫大夏皇室知道了,又知道您对他的臣子这么上心……会不会误解您?又会不会以为纪公子通敌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