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决断，公子自有定论。你等不必多言，扰得公子难以清静！”这个时候，停在我肩头的那团磷火，方才化作一个丫头模样对那些冤魂们脆声说道。

“我问你们，刘各庄的命案，是谁做下的？”我仗剑环视着众冤魂开口问道。没等话音落地，众冤魂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手掌，然后腾一声竖起一根手指指向了千阴姥姥。我看向千阴姥姥，却见她一下子跪倒在地。

“只因为奴一时起了口舌之欲，这才让嬷嬷前去拘了几只新鲜的魂魄过来...”千阴姥姥说话间，朝着地上被斩成两截的嬷嬷说道。饶是被斩成了两半，那恶灵依旧还在那里蠕动着想要将自己的身子凑到一起。

“此事与小姐无干，都是我一人的主意。要杀要剐，你冲我来便是。想小姐当年也是豪门大家的人儿，岂能对你这等凡夫俗子下跪？小姐起身，无需惧怕，顶多就是一个魂飞魄散。这多年来，难道你还没有过够这种不见天日的日子么？”那恶灵倒是有几分忠义，上半身在地上爬了几步，来到千阴姥姥的身前对她连声说道。

“呸，休想用此等言语来迷惑公子。这些年来，死在你手里的人可还少了？这千阴殿内的魂魄，哪一个不是遭了你的毒手才变为冤魂的？若说那千阴可恶，你比她更为该死！”站在我身后的丫头探出头来啐了一口道。等她说完，众冤魂又齐声在那附和着。

“如此说来，这刘各庄的人，都是死于你手了？”我看了看那老妪问她。

“是又如何？”或许知道自己难逃一劫，老妪索性梗着脖子看向我道。

0s*

“呛！”剑鸣声起，繁星从她脖子上划过。老妪瞪大了双眼看着我，头颅从肩头滑落。待到头颅落地，她的身躯方才化作一团青烟消散不见。

“嬷嬷...”千阴姥姥一声凄厉的喊声，然后起身怒视着我。

“你也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了？你的痛苦，他们和刘各庄的人，都已经尝过了。不要怪我下手无情，因为你对他们，也同样无情。施加于旁人身上的痛苦，总有一天会原封不动的降临到你的身上。这，就叫做报应！”我将繁星归鞘，看着千阴姥姥说道。

“你的罪，要赎！让你就此魂飞魄散，算是便宜你了。我要你救下千条人命，以抵消过往的罪孽。之后，再来地府入册，以求轮回吧！”正说话间，我耳内兀地传来了大小姐的声音。一回头，却见她带着十八个铁甲武士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

“参见大小姐！”我急忙抱拳躬身道。

“此事你处理得不错，这功劳簿上，便又多了一笔！”大小姐一抬手，身后有人递上一本册子和沾了朱砂的毛笔。她看了看我，翻开几页之后提笔在上头勾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