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整个万妖域的王，只有他去命令别人，没有人有资格去命令他。

夜兮面色也不好看，她反倒是希望，他把唐小盏掳来是单纯地想要养着当血奴，至少这样，她只需要把唐小盏带走，便什么也不会发生。

但现在，他将会存在于唐小盏的记忆里。

“在你漫长的生命之中，唐小盏只不过是一粒砂砾，不需要太久，你就会把她彻底忘记。但是她却把你记在了记忆里，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的一年只是你的眨眼，她的一辈子，可能不及你睡上一觉的时间，时间对你们两人都是不公平的。她只不过是你在漫长的孤寂里寻找到的一点乐趣，你玩够了，觉得她没意思了，可以丢掉，可对于她来说，那将是一生，你眨眼就会毁掉的一生。”

夜兮就是看的太透彻了，才会觉得这一切有多可怕。

“暝爷，我们走。”

她不能让燕绝寂毁掉唐小盏的一生，他孤寂了找她玩一会儿，那是觉得她这会儿精力充足，粉粉嫩嫩的很好玩，可是人类的时间过的很快，随着容颜的改变，性子也会改变，那时候他觉得不好玩了，就把她丢掉。

这一段时间，对于他来说是眨眼，可对于唐小盏来说却是一生。

而且血族的繁衍是靠用鲜血去转化后代，他给不了唐小盏完整的一生。

燕绝寂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活明白，只是他并没有想那么多，也并没有把两人的相处想的那么可怕。

说实话，他没想过什么长长久久，因为他的长长久久太过漫长了，且根本就没有尽头。

如今被夜兮这么一说，他才发现，这小丫头的存在只是在他漫长的时间长河之中的一瞬，他也只是这一瞬不会觉得孤寂而已，等到这小丫头逝去，等着他的依旧是没有尽头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