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田坐在旁边,安静的等他。
季白间低声说道,“梁平,炎城县古道村人,未婚,16岁到锦城务工,没有正式工作,一直帮人做收取保护费、追收高利贷以及报复他人的事情,收入一个月在5千到2万之间不等,坐牢过两次,都是因为打架斗殴,第一次判刑2年,第二次判刑3年,是惯犯。”
文田看着季白间,“季先生有什么疑问吗?”
季白间没有回答。
内心只是在想。
梁平显然是地方混混,不会是叶温寒或者钱贯书原本的人,也就是说,这个人肯定是被好处收买的,从他现在的工作性质拿来,典型的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坐几年牢出来享受荣华富贵,对他而言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对着文田,“梁平的居住地址和一般的活动轨迹有吗?”
“好像有他的居住地址。至于他平时的一个活动轨迹……”文田想了想,“我明天去司法机关看能不能拿到一个。”
“你先把地址给我。”季白间说,“其他的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听我的安排。”
“好。”文田点头。
他从文件袋里面找到梁平的地址,“这是他在锦城的常住地址,这个是他老家的地址。”
季白间拍了一张照片,留存。
他起身,“打扰了。”
“季先生。”文田对着他,“宋小姐这个案件和上次的不同,牵扯比较大,我看了一下,如果真的定罪为损害国家利益罪,按照炎尚国的法律,至少判刑十五年及以上。以宋小姐这么大的直接经济损失,可能会判无期。就算能够补偿国家经济损失,也至少不亚于25年。”
“我知道。”
“宋小姐对我有恩,季先生如果有什么的地方尽管吩咐,我一定全力以赴给宋小姐打这场官司。”
季白间直言,“不被任何人收买就行。”
文田一怔。
季白间直接离开了。
他开车,没再去其他地方,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一直跟踪季白间的人,看着他到家,才拿起电话拨打,“去了文田那里,待了大概半个小时,而后离开直接回去了。”
“继续盯紧了。”
“是。”
季白间打开家里的大门。
坦克在大厅趴着,看到有人回来,猛地起身跑过去。
季白间看了一眼坦克,没有离他。
坦克有些委屈的趴在一边。
季白间就坐在自己的沙发上。
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疲倦。
从宋知之出事之后到现在,他几乎没怎么睡过觉。
他离开锦城的这段时间,他其实知道是对方在故意的调虎离山,而他之所以会遭了他们的道只是因为他借着这段时间在做其他事情,而回来之后,才开始真正调查宋知之的案件,就发现,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
他靠在沙发上,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发呆。
他需要掩人耳目的做一些事情。
否则一旦他的行径暴露对方察觉肯定就会消灭证据。
他想了想,拿起电话拨打。
“大哥。”季白里接通,“你去哪里了,现在晚宴刚结束,爸脸色可臭了。”
“你今晚别回去了,就这个点,直接去我一会儿给你说的地址,到了给我打电话,你按照我说的去做。”
“啊?”季白里一脸懵逼。
“其他的别多问,爸问起来你就说有事情,不要告诉他,你要做什么。”
“哦。”
季白间挂断电话。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不相信,他找不出来洗脱宋知之的罪证。
他起身,上楼。
楼上的卧室,大床上,床单皱皱巴巴,显然是宋知之睡过之后来不及整理就离开了。
他隐忍着情绪。
他知道宋知之很坚强,但一想到宋知之在里面受到的委屈,一想到叶温寒做的事情……他眼神中的血腥,显而易见!
翌日。
官家慈善宴会的新闻,在全国宣扬。
季弘集团以最高的捐赠金额成为了晚宴的头条,播报的人很多。
看上去很正面的宣传,有些人却故意扭曲事实。
评论区有人说,“季弘集团就是为了做面子功夫,就是为了买新闻热点才会捐赠。”
有评论区说,“季弘集团就是典型的资本家,说什么慈善大机构,完全都是骗人的!宋知之做了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季弘集团却半点都没有表明态度,听说季白间还试图想要减轻宋知之的刑法,这种行为就在包庇宋知之,就是对我国的名誉不管不顾!作为炎尚国最大的财阀集团,季弘这样的行为真的让我很寒心,我倡议抵制季弘集团的所有消费!”
这条评论,太多人复议。
季白间躺在床上这么看着。
电话在此刻响起。
是他父亲打来的。
显然也是被新闻舆论给气炸了。
季白间直接挂断了,没接。
现在做什么解释都没用。
他把电话放在一边,起床,显得很淡漠。
新闻一直在发酵。
从最开始的慈善晚宴,短短半上午时间,就变成了对季弘集团的声讨!
叶温寒坐在商管机构自己的办公室里面,看着新闻的走向真的是很爽。
他倒是要看看,所谓的季白间那么爱宋知之,在利益面前,他到底会选择什么!
他不相信,季白间在面对季家股市大跌的情况下,会无动于衷。
他关掉新闻,拿起电话给魏呈拨打,“新闻效果不错,继续。”
魏呈得到表扬,非常的狗腿,“叶先生,你就是我的恩人,再生父母。你要求我做的事情,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你就放心吧!”
“不枉我拼死把你保了下来。”叶温寒显得很欣慰,“不过,这也只是你尝到的一点点甜头而已,以后还有你享不完的好处。”
“谢谢叶先生。”魏呈很激动。
叶温寒太享受这种被人恭维被人这么拍马屁的感觉了。
他挂断电话,嘴角的笑容难以掩饰。
与此。
房门被人突然推开。
叶温寒的笑容瞬间收好,显得很严肃。
钱贯书把他办公室的房门关了过去,直截了当,“目前的局势看起来不错。季白间有什么动静没有?”
“看得出来他一直想要找洗脱宋知之罪名的证据,但却无处下手。”叶温寒说,“爸把事情考虑得这么周全,季白间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就能够找到什么证据。而且我也和君明瀚确定了,一旦这次判刑之后,绝不给二次上庭的机会。”
钱贯书点头。
似乎对这个案件目前的进展还算顺利。
那一刻脸色却又突然一沉,“说起君明瀚,他昨天给我打电话说你去见了宋知之。”
叶温寒连忙解释,“我只是接到消息说季白间去了,所以想去问问季白间和宋知之说了什么。”
“他说你试图想对宋知之做什么。”
“不是我想,是宋知之故意勾引我的……”
“不管如何现在你给我记清楚了,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不能给我出任何问题。你安分的做好我给你安排的事情,别自作聪明的画蛇添足。”
“哦。”叶温寒点头。
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这么久,他父亲就从来没有信任过他。
钱贯书也没有搭理叶温寒的情绪,他突然转移话题说道,“这件事情之后,我们还有个大事情要做。”
“我知道,拉下宋山。”
“嗯。”钱贯书微点头,“宋知之坐牢,宋山名声肯定就不好了,但奈何他大义灭亲的主动断绝了和宋知之的关系,我们也找不到理由去诽谤他什么,唯一的就是,一步一步削减他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