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白若影始终等在那边,等老叶给他打电话。
老叶得意的笑了下,刚要说什么,通话结束。
这下,他有些尴尬,讪笑了声,又拨打。
嘟。
依旧只响了一声,通话再次结束。
如是者,再三。
老丁懵比时,老叶第四次打通了白若影的手机。
这次,她老婆没有挂电话,却以阴森的声音问:“叶阔海,你给我打电话,是不是质问我,为什么要给你戴绿帽子?好,那我告诉你。高铁比你年轻,比你帅。你可以回来和我离婚,把我扫地出门。”
站在老叶身边的老丁,听她这样说后,再次懵比,随即为老友怒发冲冠——
老叶却满脸谄媚的笑:“若影,都是我不好。我这么长时间没能给你打电话,是因为这边出现了紧急情况。从昨天凌晨,一直忙到现在。不信,你问问老丁。他就在我身边呢。”
他说着,刚要示意老丁说句话,电话里蓦然传来压抑,还包含着委屈和恐惧的哭声。
当然,也不会缺少某个腹黑娘们的骂声:“你个老混蛋。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等老叶抬手,轻轻自抽俩耳光后,老丁就觉得,他最好先出去。
虽说他也是五十岁的人了,可还是受不了老叶两口子,如此撒狗粮——
出门后,老丁看着泛亮的东方,终于明白老叶为什么如此疼老婆了。
老叶的老婆,不但色香味俱全、哦,是身材相貌气质各方面都很出众,关键是只对他一个人痴情。
“早知人家夫妻如此信任对方,我又何必皇帝不急太监急?”
老丁苦笑了声时,突听老叶惊声叫道:“啊,你拿刀割断了高铁的脖子!?”
“是啊,我拿刀割断了他的脖子。他死了,死的特难看。”
白若影看了眼还在呼呼大睡的高铁,咬牙切齿故作狰狞的样子,走下沙发,踩着一双雪足,走到门后,弯腰拎起那双玫瑰泪,开门。
她在关门时,又看了眼高铁,心中幽幽叹了口气:“唉,白若影,你怎么就狠不下心来,杀死他呢?难道,你真奢望,这个大魔头,能放过星辰?”
漫天的星辰,终于随着太阳升起,渐渐消失在了苍穹下。
当一只鸟儿,扑楞着翅膀,落在阳台窗户上,叽叽喳喳的唱歌时,日正当空。
高铁垂在地毯上的右手,稍稍动了下,睁开了眼。
他盯着天花板,眼珠一动不动过了半晌,抬手,摸了摸脖子左侧的大动脉。
就在十个小时之前,这儿曾经搁了一把刀。
那把刀,现在果盘里。
很锋利。
高铁相信,白若影只需使出七分力气,就能把他的大动脉割开。
他也做好了刀子割破皮肤的瞬间,就会一拳打飞腹黑娘们的准备。
刀没割破他的皮肤,他也没打出那一拳。
可他真心茫然——
休说,他从没有过让腹黑娘们母女共侍一夫的心思,就算有,就算已经左拥右抱,那么他“出轨”某个小野猫,她也没必要如此恐惧。
是的。
近乎于绝望的恐惧。
白若影眉梢眼角间,散出的只有恐惧,没有丁点因他对不起叶星辰的愤怒。
“她为什么会这样?”
高铁转动了眼珠,看向阳台外面的鸟儿,拿起手机,闭着眼想了想,在拨号键上点了一连串的数字。
很快,就有个满含幽怨,却又软软的女人声音传来:“小王八蛋,整整十四年,你总算主动联系姑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