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笛，天宇公司董事长章立仁当之无愧第一位，是核心。像今天这样的公众场合，廖程进见到章立仁，也会做出必要的姿态。

迎上前，廖程进笑呵呵地说，“立仁董事长，来了。”虽然不握手，两人见面，主次立即就体现出来。

平时，这两人做工作还是很有配合的，分工也明晰。章立仁在云笛威望比较高，却没伸手到地建公司这边来，算是一位很不错的领导。

对这样的董事长，廖程进在地建公司做县里的事实，总体而言是比较顺心的。按照廖程进说法，这个家很穷，穷家难当，但好在没有来自天宇公司的掣肘。虽穷，却穷得开心。

以至于在云笛两年来，彼此之间的关系处理还比较顺。廖程进也有自己的分寸，在人事等属于天宇公司工作的，他也不过问。即使每年县里认识变迁，讨论之时，规则习惯上，他作为地建公司董事长，也有一定的跟话语权。但在这个问题上，廖程进都很谨慎，从不去试探章立仁的底线。

其他人见这两位碰上，便自觉地围在四周，形成一个圈子。随意地聊着，不会谈正事，也不说无聊的荤话。这种场合，每一个人都非常注意自己的言行，因为很可能说错话，或做了不恰当的事，传到孟监理耳中，那可就有受的了。

今天的会是为那个年轻人到任召开的，可谁都明白，这里站着等的，不是因为这个会，而是因为市里的孟监理要来。

陆陆续续一些人过来，同章立仁和廖程进招呼，然后站在旁边，听着圈子核心的人在聊天。不管听没听到，认真而专注的神态却是必须的。

没等几分钟，大家一起望向地建公司大门，大门早就打开，车可直接开进来。望着，就看到一台车出现，随后在大门处稍停，石贵禾凑到车边说两句。车才再次行驶，到这边来。

院子有停车区，办公楼这边有一条通道，然后是走地建公司大楼的台阶，台阶有十二级。

章立仁、廖程进等人速度地走过来，在台阶边等着。车也就到了，章立仁、廖程进和小跑赶过来的石贵禾三个人最先，到孟睛下车处。石贵禾开了车门，侧身，一只手抬起，放在车门顶。免得孟睛下车时，撞着了头。

孟睛看一眼，也抬起手，不经意地将石贵禾的手拿开。小小的一个动作，杨政丞看见了，心里也在感概。在体制内，原本这些就是常态。不过，如今国内的风气似乎有所纠偏，这种场合是，上面来的人也会注意，免得一不小心成为网红，随即而来的就是去职。

但在天宇公司和地建公司的体系里，等级的观念十分明确，对于石贵禾所做，大家都觉得应该，然而自己没那样的机会。

章立仁在前，廖程进紧跟在侧，“孟监理好，一路辛苦了。欢迎监理到云笛检查、指导工作。”随即握手，笑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