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极不愿意，又不能退掉，还得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表象。黄涛平也觉得自己有些悲哀，然而，在体系里做事，在位置上的人，谁又敢推辞上面董事长交待的工作？

好在江铭没来市里。黄涛平在车里想着，琢磨一阵，这个事情又不能不做，还得做成个样子才行。没办法选择，之内去享受其中的痛苦，单元鹰飞食品公司不要再发神经，在秦阔市扩增什么产粮基地。

要找产粮基地到平原地区去，不是更适合吗？那里土地平坦、雨水丰沛、适合机械操作，农产成本低，这么多优势不选择，为什么选择秦阔市？狗屁道理。

对云笛的情况，黄涛平最初得知那边在推动产粮基地项目，他就问过原因。知道是那位省里空降的年轻常务副引进的，就猜测这个项目是针对这一位而存在的。

这位不知是什么来历的人，背后肯定有大人物，这样的项目完全是给这位创业绩的，哪是在意项目有没有效益。两三年后，丢下烂摊子，谁也不会为主要的项目负责。这种事情，在国内多了，已经成为一种必要的操作。

至少，市里欧向明和张文俊都出面来做工作，争取鹰飞食品公司在秦阔市扩增产粮基地，会不会真要这样做，欧向明才给自己争一个名额？这样的可能性，确实存在。黄涛平有些无语，只能静心下来梳理思绪，然后在电话里将工作对江铭说，让他在县里进行部署、推动。

说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江铭作为童适县地建公司董事长，这些工作原本该是他来主导。黄涛平心烦意躁，挂了电话，只觉得一口闷气在胸口堵着，浑身都不得力。

概叹一下，摇摇头，想将烦心的事情都抛出掉。随后，让司机开车到酒店，冲洗了身子，感觉到稍微清爽一些，才用酒店座机给人打电话。

对方是一个女声，黄涛平听着她有些嗲气的声音，立即振奋不少。“清清，一起夜宵吧。”

“没的空啊，走不脱。”对方说。

“怎么又这样？”黄涛平也不知她是不是真走不脱，也明白对方有自家的男人，虽然两人感情一般，女人也不会太顾忌男人的，但有时候确实又要遮掩。出来总是要找借口的，“吃夜宵，不就是很好的籍口吗。老地方，我等你。”

“下车能不能先电话，人家也才好有所准备。”“提前请假？”“那不是的，你不也是这样。对了，上次答应人家的包包，都还没兑现，是不是男人啊。”

黄涛平笑了笑，说，“夜宵后就买包包，没问题。”

再出酒店，从司机那里要来车钥匙，自己开车出去。找到老地方，先停好车，大超市就在不远处，要购物也不需要开车的。找到座位，一个卡座，空间被隔开，恰好容得下两个人，外面看不到卡座里的情况，除非掀开帘子。

点了单，一瓶酒，几样烧烤。两人吃不了太多，主要还是去买包包，黄涛平来之前就有准备的，知道该兑现的东西必须到位，才能将这关系维持下去。市里这个清清也是偶然遇上，然后就挂上了。清清虽说有要求，但都不过分，这是黄涛平对她一直有好的印象。

几分钟，帘子动了，进来一人。卡座光线不强，黄涛平抬头看着。见是清清到了，笑着说，“蛮快的吗。”

“他在洗澡，我说一声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