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吧。”
“就不,就要打官司,而且还要公开审理,新闻实时报道。”
“行。”
上诉到开庭,得要些时候,林宛白最多的就是时间和钱,所以不怕等。
一顿饭,林舟野差不多都在教育人,林宛白吃的毫无滋味,最后就只想着赶快结束。
最后,她还是不忘怂恿一句,“我觉得你还是可以考虑一下赵忆苓,你要是有这个想法的话,我可以帮你约哦。”
“你少管。”
林舟野有司机过来接,林宛白并没有立刻就走,她还要跟老朋友叙叙旧。
人走了以后,陈繁过来做下,笑的一双眼睛成了一条缝,“怎么样啊林大小姐,饭菜合胃口不?”
“合啊,非常的合胃口。”
陈繁的助理拿了酒过来,自己家里酿的那种,“我爸妈酿烧酒,你喝一点看看,不好喝就不要勉强。”
“行啊,我的酒单子里还没有涉及到烧酒。”林宛白跃跃欲试。
陈繁只给她倒了一点,林宛白嫌弃他小气巴拉,一口下去,结果就是给呛到了。
眼泪都给呛出来了,她吐着舌头,不受控的喊了声救命。
陈繁都个看笑了,美女就是美女,即便表情这么扭曲,还是好看的。
他给拿了颗枣子塞她嘴里,“谁要你喝那么着急,你没喝过,要小口的抿。”
“你不早说,你刚才倒酒之前怎么不说。你个死胖子,你就是故意的。”枣子吃下去,喉咙还觉得难受。
陈繁嘿嘿的笑,又给倒了一点,“你跟傅踽行怎么样啊?结婚三年还没生娃,准备丁克么?”
“那倒没有,我还小。”
“所以,是准备第二春?”
林宛白看他一眼,“考虑着呢。”
以前,陈繁是傅踽行的同桌,傅踽行不怎么接近人,即便当时的陈繁跟傅踽行一样,遭人排挤,他也没有给他抛出橄榄枝,两人互相取暖。
倒是林宛白,给了他极大的温暖,即便他知道她只是通过他来关心傅踽行的,但他一点也不介意。
说起来,陈繁才是最了解林宛白感情的人。
很多事情,连梁知夏都不知道,但陈繁知道。
他这张嘴,是比梁知夏严密多了。
结婚以前,两人还有来往,结婚以后,来往就少了。
陈繁学习很好,当初是学校花钱招来的优等生,也算是学校里的另类。他主业是软件开发,副业是做菜,偶尔压力的时候,来解压的。
他现在自己做了团队,就比之前在公司上班要忙更多,所以他几乎已经没有时间来做菜,谁知道预约的人反倒更多。
运气来了,两头开花,可他却分身乏术。
“你这么忙,怎么也没见你瘦下去?你是不是有病啊,去医院看过没有?”
陈繁呸了一声,说:“去你的乌鸦嘴,我忙我也没忘了吃啊,整日里加班,天天夜宵,不长胖才是奇怪。”
林宛白咯咯的笑,突然有些好奇,“你那团队多少人啊?”
“五六个吧。”
“就这么点人,做什么的?”
“游戏开发,怎么了?”
“有点好奇啊。”
“你不会想来我这儿上班吧?”刚才他们的对话,他听了一些。
林宛白笑了,伸手捏了下他的大耳朵,“八戒,你咋那么聪明了。”
“你学的又不是这个,你来干嘛?”
“我可以学的嘛,也不是很难吧,我这人挺聪明的。”
“别了别了,我现在可没工夫教人。”
陈繁满脸写着拒绝,“你自己家现成的公司不去,干嘛到我那小破团队来蹲着,我觉得你舅舅说的挺对啊,你就去公司上班呗。你现在也没什么顾虑吧?”
林宛白捧着下巴,拿了酒盏,浅浅抿了一口,不置可否。有时候,很多事儿,真不是自己想如何就如何,特别是结了婚以后,总要顾虑一些事儿。
哪儿能真的就自说自话,想怎样就怎样。只是在旁人的眼里,看起来自由而已。
“怎么了?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有什么心事儿说出来,哥帮你分担分担。”
她又小抿了一口,想了想,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挑了无关紧要跟他吐槽了一通。最后,她还是忍不住透了一句,问:“以你对傅踽行的了解,你觉得像他这样的人,会在外面养情人么?”
陈繁喝酒的动作停住,这才是重点嘛。
男人分析男人才是最精准的。
他挑眉,“你是发现了什么?”
“你就先说呗,管我发现了什么。”
“以我对他的了解,应该不会。”
“为什么?”
“他有自知之明啊,包养情人对他有什么好处?不但在自己家里捞不到好处,在你这里也捞不到,他犯不着。而且,我觉得他对女人的情趣,很低很低。你说他当初对林瑶特别喜欢,特别的不一样,我倒是觉得他只是觉得林瑶是跟他同一个世界的人,是合适在一起的人。”
林宛白捧着脸,认认真真的听,她笑了下,“什么叫同一个世界?难道他们是从其他维度来的?真搞笑。”
“你不是他们那样的人,你自然是不能够体会他们的心情。但是我可以,虽然本质不一样,但情况是差不多的。其实你自己也清楚,不同阶层的人,要在一起,其实挺累的。是不是?”
“什么阶层不阶层的,人人平等。再说了,他傅踽行跟我不是一个阶层么?不是么?”
陈繁笑起来,“你知道是不是咯。”
“那,那我让他来到我的世界不就好了?”
“你做到了,所以你的感觉如何呢?”陈繁拿酒,给她倒上。
林宛白揉着头发,陈繁这才注意到她竟然把头发剪掉了,以前因为知道傅踽行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子,她就留了及腰长发,知道他不喜欢染烫,就一直保持黑发,只是微微烫个卷。
现在竟然剪掉了,这可真是很大的进步了。
“你剪头发了!”他惊奇,“我说刚才看到你的时候,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原来是这里出了问题。”
“你好像智障。”她翻个白眼。
“可以啊,这很难得啊,养了那么多年,竟然就这么剪掉了。这傅踽行是做了什么,让她这么下狠心。”
灯光下,她的眼睛亮亮的,盯着他,一转不转。过了一会,她闭上眼睛,碰了碰眼睛,说:“三年了,我感觉他一点也没有爱我,林瑶遇上海南以后,他再也没有爱过。”
“你知道么,一开始我想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竭尽全力的对他好,让他的世界全部都是我,角角落落,就算是身上的每一件衣服,都要有我的痕迹。可我突然之间发现,他好像也在用这种方式对待我,我突然有点害怕。”
她很认真,一只手捂住胸口。
陈繁:“你怕什么?”
“不知道,但就是很害怕。”
“你怕他另有所图?”
她没有说话。
“但你们一开始结婚的时候,就应该有很多人告诉过你所有的可能性,对吧?”
她笑起来,耸耸肩,“我不想输。”
“但其实从开始你就已经输了。”
她依旧笑着,摇摇头,又喝了一口,喝的太着急,又呛到了。陈繁起身,走到她旁边,拍她的背脊,他蹲下来,笑着说:“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跟我回一趟家,我拿给你。”
林宛白皱眉,但还是跟着去了。
他的窝离这边很近,他驾着他的自行车,带着林宛白过去。
单身汉的家里通常都是凌乱不堪的,像陈繁这种忙到连回家睡觉的时间都不太有的奋斗青年,家里就更是惨不忍睹。
林宛白站在门口,脚尖点地,最后还是算了,就在门口站着吧。
陈繁进了房间,找了半天,才拿了个盒子出来。
一个小小的锦盒。
“什么啊?”
陈繁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根带着兔子挂饰的黑色皮筋。
林宛白拿起来看了眼,然后看向陈繁,一脸问号。
“这个你也有吧?”
“啊?”